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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在進入京都之前，他就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對手是誰。

    如果陳長生連武試都過不了，自然不能參加對戰(zhàn)，如果他連對戰(zhàn)首輪都無法通過，自然也不會遇到他，他所知道的就是，只要陳長生進入了第二輪，那么自己便會是他的對手，自己將會成為他無法逾越的一座大山，從而歷史在這一刻得到糾正，南北合流再次回復(fù)正軌……

    然而，現(xiàn)在他躺在地上，受的傷太重，無法動彈，便是連轉(zhuǎn)頸這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他想對陳長生說些什么，但他無法看陳長生，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那片碧藍的天空。

    學(xué)宮里的天空比外面的天空要低很多，剛才他甚至以為自己會摸到那片天空。

    就像他進入洗塵樓前以為自己能夠很輕松地戰(zhàn)勝陳長生一樣。

    可事實上，天空是無法觸及的。

    他也沒能戰(zhàn)勝陳長生。

    為什么？

    ……

    ……

    陳長生能夠想到霍光、以及霍光身后那些大人物們此時的心情是多么復(fù)雜，有多少感想，但他沒有想。因為別人的感想與他無關(guān)，他人的砒霜不管是不是他的蜜糖，都和他沒關(guān)系，他從來不會把時間消耗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他沒有看躺在地上的霍光，向著那位主持對戰(zhàn)的離宮教士行禮，然后向洗塵樓外走去。

    那位離宮教士來自教樞處，看著少年的背影，贊賞地點了點頭。

    從進入洗塵樓到離開，陳長生一句話都沒有說。

    對戰(zhàn)開始之前，霍光說不會用言語羞辱他，因為那樣無聊而且無趣，只會簡單的戰(zhàn)勝他。

    陳長生用事實告訴對方，說話本身就是無聊且無趣的事情，我是來戰(zhàn)斗的，不是來聊天的，更何況我們不熟，甚至不認識。

    同樣是在對戰(zhàn)開始前，霍光居高臨下地對他說，如果不拔劍，就再也沒有拔劍的機會。

    陳長生用事實證明，真正需要拔劍的人，其實是霍光自己。

    ……

    ……

    昭文殿內(nèi)，再次回復(fù)安靜。

    人們用了很長時間，才壓制住心頭的震驚。

    莫雨看著光鏡里空蕩蕩的黃沙地面，唇角微微牽動，似乎想要笑，但終究還是保持住了冷漠的模樣。

    薛醒川望向主教大人梅里砂，對于陳長生展現(xiàn)出來的水準(zhǔn)，他有很多困惑。

    人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主教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重新閉上了眼睛，仿佛再次開始入睡。

    只是他臉上的皺紋，變得舒展了很多。

    本有些刺眼的老人斑，也變得淡了很多。

    他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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