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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命瞎子咬牙切齒，臉色猙獰，卻很快恢復平靜，“還是不能殺，沒有老祖宗或者陛下的命令，我們不能動手，而且相反的，我們還要保護他，至少不能讓他死在長安。”

    “所以這些天罡地煞，都是來保護佛子的？”屠夫不可置信道。

    瞎子點點頭。

    屠夫嘴角肌肉一陣抽動，沖佛子啐了一口，“他娘的，突厥人的已經搞得我們焦頭爛額了，還要用這么多人來保護一個臭和尚。”

    辛哲道：“不能殺就不殺，你們能不能別讓他擋在我鋪子前面，耽擱了我做生意，損失算誰的？”

    瞎子鄙夷道，“你一個破店，一天能賺幾個銅子兒？”

    “那我的損失就找你們密諜司賠。”辛哲回到豆腐鋪子，看一眼又在騙人銀錢的算命瞎子，對楚楚道，“這回是真殺不成了，連趕走都不行。”

    佛子守在豆腐店外面，從早上到黃昏，翹首以盼，如同一個癡漢。

    黃昏時分，一只巨獸爬上長安中心的高大鼓樓，在一面巨鼓前停下。巨獸全身覆蓋鱗甲，粗大的尾巴上長著一顆巨大肉瘤，巨獸揮舞粗大尾巴，肉瘤撞在鼓面上，“咚”的一聲巨響，聲浪向四面八方蕩漾開去。

    暮鼓聲響起，東市和西市關閉厚重坊門，署吏們檢查了各個店鋪后，三三兩兩走出東西兩市，或者回家，或者呼朋喚友去喝酒，值夜班的不良人也走出各個別院，換下忙碌了一天的同伴，一盞盞燈籠掛出，長安城亮起萬家燈火。

    辛哲和楚楚收拾好了鋪子，楚楚數著錢簍子里的銅子兒，很是不悅。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人家是佛子，殺不了，趕不走，我也沒有辦法。”

    辛哲說著，見楚楚瞪著自己，一陣心虛，又道，“賠了多少錢，可以找密諜司報銷。”

    楚楚這才哼了一聲，將辛哲的不良人圓領袍拿出來，辛哲道，“佛子在打你的主意，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家里。”

    “不是還有密諜司的天罡地煞在嗎？這里是長安，他不敢亂來的。”楚楚道。

    密諜司吏都是精銳，有他們盯著佛子，應該出不了問題，辛哲點點頭，換了衣衫，把乾坤袋掛在腰間，出了鋪子。

    店門打開，閉目誦經的佛子突然睜開雙眼，見是辛哲，眼中的光華立刻黯淡下去。

    “我的丫鬟就是個普通女子，真不是你說的什么佛心純粹之人。”辛哲勸說道。

    佛子卻是微微一笑，閉上雙目，繼續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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