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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搖三晃地走在寨子前的路上，上身穿著一件大了好幾號的白色短袖襯衫，小風一吹后背就空了，涼爽得很，雖然根本就沒必要帶個扇子扇風，不過他手里依然拿了一把棕櫚樹葉隨意剪成的扇子裝樣。下身也是寬大的褲子，說是短褲，卻又遮住了一半小腿，說是長褲，又短了一截。腳上是棕櫚絲做的草鞋，但又沒像別人那樣固定住，而是當成了人字拖，走起來發出輕微的啪啪聲。一路哼著歌，感覺愜意極了。

    心里舒適愜意，李遠山也沒特意控制，稍微泄漏出來了一絲，感染了近處幾只蝴蝶靠過來環繞著他飛舞，稍遠一點樹枝上的鳥兒雖然沒有飛過來，但叫聲明顯清脆密集了一些。

    聽著鳥兒叫得歡喜，李遠山干脆走到樹下躺下來，把棕櫚樹葉扇子往臉上一蓋，閉上眼睛安靜地聽鳥兒歡叫。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睡著之后，泄露出來的情緒自動收斂起來，蝴蝶很快散開，鳥兒也去忙著尋找食物去了。

    長安兩人做完工作回來，見一個人臉上遮著棕櫚扇躺在草地上，雖然從穿著上看不出來——村里的老頭都被李遠山壞了，穿得都差不多——但看到蓋在肚子上的手上的戒指，就認出了是老爸李遠山，于是叫他：“爸！爸！”

    “唔……”李遠山醒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呼出，移開蓋在臉上的棕櫚扇歪頭看向兩人，說道，“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長安說道，“老爸，你腫個在這點睡著了？是要去哪點還是去了回來了？”

    “本來是打算去吃個肥腸，再去道玄老道那點吹下牛。”李遠山坐了起來說道，“走在自點聽到雀兒叫得好聽，一聽就聽睡著了。算了，明天再去吧。”

    “哦。對了，將將道玄師伯叫你明天過去。”長安說道，“他抓來的那兩只兔子已經養肥了，可以殺來吃了。”

    “唉！這兔子成了三有動物之后，想吃都得偷偷摸摸的，現在都有點泛濫了。”李遠山搖頭說道。

    “別人可不是我們，我覺得能不吃還是不吃的好。”周明真說道，“別一不小心又弄出一個'非典'來。”“非典”的時候她和長安剛上初中，當時鬧得是人心惶惶，因此記憶很深刻。

    “嗯，像sars這樣的從野生動物傳染給人類的病毒，不吃是能大大減小發生的幾率。”李遠山說道，“不過兔子野雞這些繁殖太快，不讓吃也得控制控制，一個不注意就會釀成生態災難，就像澳大利亞那樣。”

    “兔子野雞越來越多，經常跑進地里糟蹋莊稼，很多村民都向村里鎮里反映了，聽說鎮里已經向上面提交了報告，申請消滅一部分野雞野兔。”長安說道，“很快應該就能批復下來。”

    走近打谷場，一群老頭吹牛吹得正熱鬧，楊明義面朝這面，看到李遠山過來，問道：“山哥你去哪點來？”

    “一堂都沒有去。（一個地方都沒有去）”李遠山搖著頭抬手指了一下對面山腳笑道，“本來打算去吃個肥腸，走到那點躺地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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