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8-《快穿之打臉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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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李旭炎成了眾人爭相討好的對象。他的伴讀乃高朗的嫡次子高念,此刻也被人捧到了天上。
“我小叔是大燕第一猛將,若沒有他,邊境的百姓焉能過上現在的安穩日子。小叔立下不世功勛,自然該享受無上尊榮。他在邊關過得是怎樣艱苦的生活你們肯定無法想象,不似某些叛黨余孽,于國于家毫無益處,竟也活得如此安逸。要我說,早該將他斬了才是,免得浪費糧食。”
“你所說的叛黨余孽是指誰?”陰冷的嗓音忽然從門口傳來,高念還來不及轉頭就被人揪住發髻狠狠往桌上撞,接連撞了數十下,當即七竅流血,昏迷不醒。
五皇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使人上前阻攔,御書房里頓時亂成一團。
最終,高念被打成重傷,讓高家的仆役用一塊木板抬了回去,也不知醒來會不會留下后遺癥。高朗的正君哭哭啼啼跑到天宸宮告狀,非要為兒子討回公道。
因為李瑾天對紫宸宮格外優待的緣故,高旻不敢擅專,也存了幾分抹黑打壓齊修杰和六皇子的心思,匆匆尋到養心殿求見。
六皇子的地位僅次于五皇子,禁宮侍衛不敢拿他如何,便干脆將人好生送回紫宸宮,讓上頭的幾位主子去較勁。
李瑾天從高旻處得知此事,傳喚太醫詢問了高念的傷情,得知非常嚴重,立即起駕前往紫宸宮。這表面華麗內中冷寂的宮殿,他已經許久沒來了,走到宮門前竟有些膽怯。他活了兩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不是高旻,而是齊修杰,偏偏錯付了真心,再也收不回來。
所以他敢于面對任何人,除了齊修杰。
擺手示意宮人們不要通傳,他走得很緩慢,很猶豫,終于走到門口卻站住了,遲遲沒有邁步。
屋內傳來六皇子委屈的聲音,“君父,孩兒知錯了,但孩兒實在是忍不住。父皇都寬恕了你的死罪,那高念一個小兒,憑什么開口閉口就要斬你?”
齊修杰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世間再沒有什么能讓他動容,“憑什么?自然憑他姓高。”
“姓高又如何?我還姓李。”六皇子越發委屈。
齊修杰輕輕笑了,嘆息道,“傻孩子,你以為你的姓氏很尊貴?那是以前,不是現在。莫說你動不得高家人,就算你父皇也一樣動不得。”
“連父皇也動不得?怎會?”六皇子顯然不信。
齊修杰耐心解釋,“高朗把持著朝政,高貴君把持著軍隊,宮內宮外俱在高家人的掌控之中。高貴君要我們生便生,要我們死便死,還能死得悄無聲息不明不白,不然你以為我這破敗的沒幾年可活的身體是誰造成的?高念沒有皇室血脈,但他姓高,單只這一點便能壓你一頭。”
六皇子仿佛被嚇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道,“君父,那這大燕還是我李家的大燕嗎?”
“現在是,未來誰知道呢?”齊修杰長嘆一聲,叮囑道,“這樣的話,日后不許再說。等會兒你主動跪到養心殿前去請罪,不要讓你父皇為難。”
六皇子不甘不愿的答應一聲,咕噥道,“也不知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聽到這里,李瑾天狼狽遁走。原來他所處的危局竟已到了連偏居深宮不問世事的齊修杰也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步,那朝臣們怎么想?
李瑾天憶起一本本敦促自己立后立儲的奏折,心臟一陣緊縮。朝臣們自然是偏向高旻父子的,他們哪里還記得自己才是大燕真正的主宰!一股戾氣從幽深的眼眸內瀉出,令他腳步越發湍急。
等人走遠了,齊修杰摸了摸狼崽子的腦袋,笑贊,“打得好,不過手段有些簡單粗暴。殺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血肉橫飛,而是刀劍無影。有千百種弄死他又不惹人注意的方法,你何苦臟了自己的手。”
李旭東摟住君父勁瘦的腰,陰狠道,“可是孩兒無法容忍任何人對您不敬,必要親手了結了他才能甘心。”
“乖。”周允晟朗聲而笑,旋即讓侍從找來一捆荊棘,心疼萬分的讓狼崽子背上。
六皇子跪在養心殿前負荊請罪。高旻不但不聞不問,還在他膝下也墊了一捆荊棘,命令他必須跪到翌日午時。眼看六皇子的膝蓋骨已經廢了,高旻這才發話讓他回去。所幸高念命大,竟然醒過來了,除了頭暈嘔吐未見其他病癥,高家這才罷休。否則任憑六皇子是天潢貴胄,也必要讓他償命。
李瑾天將六皇子喚進御書房狠狠斥責了一番,還額外罰他禁足半年,實則心里壓根沒有絲毫怒氣,反而心疼的厲害。本來他對五、六皇子都是一樣的喜愛,甚至愛五皇子還要多一些,但經過這件事,六皇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卻遠遠超過了五皇子。
六皇子沒有強勢的母族,為人十分謙和有禮且孝心可嘉,更重要的是他的才能還略勝五皇子一籌,怎么看都更適合繼承大燕的皇位。現在的問題是他的膝蓋骨究竟傷到什么程度,若是讓高旻弄成了廢人,那大燕還能指望誰?十二皇子因高家父子而亡,六皇子又因高家父子而廢,其余皇子因為疏于管教完全沒有天潢貴胄的氣度,絕撐不起一片江山社稷。難道我大燕未來果真要改姓高嗎?
不!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它發生!
心中有了決斷,他便把立儲之事往后拖了拖,對高旻的說辭是害怕將五皇子置于風口浪尖,不若把其他幾位皇子當成磨刀石,讓他歷練幾年。
高旻被李瑾天毫無底限的縱容感動,徹底放下心防,竟對此不疑有他,規勸兄長莫要再煽動朝臣上表。喧鬧的朝堂終于安靜了,也讓李瑾天對高家的不滿達到了極限。
李旭東剛被侍從抬到宮門口,就見君父背手站在廊下,俊美無儔的臉龐籠罩著一層鋒銳的殺意。
親手把狼崽子抱回內殿,他拿出調制好的頂級傷藥,輕輕涂抹在血肉模糊的膝蓋上,云淡風輕的開口,“我兒放心,這點小傷不礙事,一兩月就能好全。我本來并不打算插手太多,讓他們自個兒去玩耍,他們卻偏偏要欺到我兒頭上。也罷,君父這便毀了高旻和李旭炎為我兒出氣。知道世界上最令人絕望的事是什么嗎?不是家破人亡,也不是眾叛親離,而是本以為自己站在了世界的巔峰,卻忽然被推入萬丈深淵。君父必要讓這父子二人好生品嘗粉身碎骨的滋味兒。”
君父在擔心我呢。君父要為我報仇。君父這么溫和的人,竟然因為我動了真怒。一個又一個幸福無比的念頭占據了李旭東的腦海,讓他除了唯唯應諾,再也做不出別的回應。
至于君父要如何毀了聲勢如日中天的高家父子,他絲毫也不關心,更不會懷疑君父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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