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九月十八日,對于所有的中國人來講是一個必須要牢記的日子,是最為屈辱的國恥之日。一九四零年九月十八日,這一天從清早開始,越南東京市(日后的河內市)極其周邊區域下起了密集的細雨,越南北部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晴好天氣所引發的旱情終于得到了些許的緩解。 距離東京市三十公里外的和樂空軍基地,此時也被籠罩在了一片迷蒙的雨幕里。屋外細雨霖霖,基地指揮官辦公室內的空氣卻仍舊悶熱無比,飛快旋轉的風扇并沒有給人帶來多少的清涼,老化零件之間摩擦發出的嗡嗡噪聲反令人感到一陣陣莫名的煩躁。 基地的司令官是個四十八歲的少校,按照他這個年紀,如果這兩年再得不到晉升,就必須從軍中退役了。不過在殖民地這種地方什么都說不準,上級或許還會讓他再干上幾年,不過蒂埃里少校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他把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了軍隊,年輕時還曾經夢想著成為拿破侖那樣的偉人,不過那都已經成為了過去,當年的雄心壯志早已隨著法屬印度支那的雨林一起枯萎朽爛,蒂埃里少校現在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厭倦,如果不是為了最后的那點退休金,這種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一旦時限到了他就申請退役,隨后拿著這些年的積蓄在法國家鄉買一個農場,雇傭幾個工人再養上一些牛羊,隨后帶著妻子去外國度假,好好地享受生活,彌補失去的美好時光。 “這個問題必須放在最優先的位置解決,否則雨季到來,就什么都干不成了。”說話的是工兵連的費朗羅少尉,他的大嗓門把少校從思緒中喚醒。 “我會就此事向上面提交一份報告,等到司令部批示之后,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少校慢條斯理的打著官腔回答到。 “只是在跑道西側挖一個新的積水池,這不用向上級打報告吧。”少尉瞪大了雙眼盯著蒂埃里少校,開始懷疑這位上司的腦袋是不是正在發燒。 “呃哼。”蒂埃里尷尬的清了清喉嚨,總不能告訴對方自己之前正在神游物外,啥都沒聽到吧。 “凡是改變機場地形地貌的工程都必須要向上級報告,你要盡快交上一份細致的工程圖紙,便于司令部進行審核和評估。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蒂埃里繼續打著官腔,作為在軍隊里摸爬了多年的老官僚,他在上司和同僚那里學到最重要的一點經驗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向部下承認自己的錯。 “遵命,少校。”費朗羅少尉無奈的對著蒂埃里少校敬了個軍禮,隨后氣沖沖的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現在的年輕軍官就是這么毛毛躁躁的。”蒂埃里微微搖了搖頭,拿起桌邊的水瓶給自己倒上一杯檸檬水。 “長官!”蒂埃里的副官西蒙中尉急急忙忙的推門沖了進來,蒂埃里嚇得手臂一抖,檸檬水從杯子里溢了出來,清涼的檸檬水順著桌沿淌到了軍褲上,把軍褲的前襠浸濕了一大片。 “哦,上帝,該死的。”蒂埃里慌忙的站起身來,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著水跡。 “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有魔鬼在背后追你嗎?”發現手帕無濟于事之后,少校沒好氣的質問起罪魁禍首。 “抱歉,...上校,但是剛收到總司令部的......電話,三十......三十分鐘后有一個德國空軍戰斗機中隊將要降落在我們基地,要求......我們做好接待...的準備。”西蒙中尉慌忙的回答道,一路跑著過來,他此時氣都還沒喘勻。 “什么!怎么不早點通知我們,司令部那群可惡的官僚。”蒂埃里大吃一驚,此時也顧不上濕漉漉的褲襠了,他飛快的跑到門邊,從衣帽架上取下他的筒型軍帽。 “司令部或許是為了安全保密。”西蒙少尉緊咽下一口口水,向上司說著自己的猜測。 “我現在去指揮塔,命令所有地勤人員在崗位上待命。”蒂埃里帶上軍帽之后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你馬上去通訊處盯著,一有新消息就立即向我報告。”蒂埃里一邊快步穿過走廊,一邊對緊跟著他的西蒙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