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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如果我把這個孩子做掉呢?-《夫人她天天都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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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句話,蕭夜白平靜的五官終于有了變化。

    他微微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嗓音也變得低沉了幾分,“你要把孩子做掉?”

    有那么一瞬間,墨唯一有點不敢和他對視。

    她眼睫微顫,薄被下的手指緊緊的攥在一起,任憑脊背上滑過冰涼的寒意,斬釘截鐵的說道,“對,孩子是我的,我想做就做,你管不著!”

    話音剛落,下顎上傳來一陣劇痛。

    蕭夜白伸出手,就這么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臉蛋抬起。

    英俊的臉龐微微靠了過來,居高臨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卻帶來冰冷戰栗的壓迫感。

    墨唯一下巴被捏的生疼,眉心不自覺地蹙起,疼痛中,她聽到蕭夜白說道,“醫生說,爺爺剛做完手術,不能受到刺激。”

    “你這話什么意思?”墨唯一瞳孔一縮,幾乎不敢置信。

    他這是在用爺爺威脅她嗎?

    她承認,爺爺一直就對他有戒心,也不太喜歡他。

    和父親相比,爺爺總是稍有不滿意的就對他惡言相向,有時甚至還會動手……

    可不管怎么說,爺爺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是他的長輩,他居然……

    蕭夜白俯下身子,整個人幾乎將病床上嬌小的女人籠罩住了,他一字一句,音色極冷的說道,“你要是敢把孩子做掉,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么事情。”

    墨唯一不想認輸,哪怕四面八方全都是他的氣息和桎梏,“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它本來就不安全,醫生說很容易保不住,只要我稍微沒有注意到就……”

    “你敢!”

    墨唯一被他忍無可忍的陰鷙聲音嚇的身子一抖。

    整個人都差點懵了。

    就像是蟄伏積壓已久的情緒終于被挑起,一發不可收拾,下巴上的手勁不斷的加重,用著幾乎要把她捏碎的力道,“我會盡一切所能把這個孩子保住,如果保不住……”

    蕭夜白聲音陰郁,“我就讓你再懷上一個。”

    “……”墨唯一看著他,眼眶發紅,卻徹底說不出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夜白松開手以后,她還在睜著黑白分明的貓眼看著他。

    白皙嬌嫩的下巴上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猩紅掐痕,可她卻無暇去顧及。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似的。

    比上一次他胃出血住院的時候……

    不。

    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暴戾可怕。

    窗外又是一陣雷聲響過。

    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剛離開的臉突然又壓了下來。

    墨唯一驚慌惶恐,想要躲開,臉蛋卻被他的手指捧住了。

    薄唇已經壓了上來。

    長驅直入,肆意掃蕩,不管不顧……

    直到病房的門被敲響,蕭夜白才松開她。

    “進來。”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暗啞。

    在房門推開的同時,他已經起身離開了。

    女醫生帶著護士進來,蕭夜白則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電腦繼續做事。

    淡定從容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墨唯一木然的坐在病床上,神情莫測,任由醫生將她手背上的針管拔掉,消毒,再按上無菌棉球。

    “墨小姐,墨小姐……”

    女醫生連喊了好幾聲,墨唯一才回過神,將手指按在上面。

    **

    醫生離開后,周嬸也從小廚房出來了。

    蕭夜白平靜的吩咐,“幫她擦一下身子,早點休息。”

    戾氣褪去,眼前的男人恢復了平日里斯文儒雅的模樣,仿佛和剛才陰冷威脅的男人不是同一個人。

    墨唯一看著他,已經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明明不愛她,為什么還不肯離婚?

    為什么她說把孩子弄掉他會那么的生氣?

    除了用這些來鞏固他在墨家的地位,墨唯一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折騰一天她也累了,從身到心,都無比的疲憊。

    可是剛閉上眼,敲擊鍵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墨唯一聽著聽著,忍不住又是一陣陣的煩躁。

    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都這么晚了,兩人都談崩到這樣了,他居然還要工作……

    在他的眼里,果然工作永遠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太累了,她強迫自己閉著眼睛,一邊吐槽,一邊胡思亂想,居然就這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

    深夜。

    病房里光線昏暗,靜謐安寧。

    原先躺在沙發上的男人突然起身,頎長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里慢慢來到了病床的旁邊。

    病床上的女人已經睡著,發出了細微勻速的呼吸聲。

    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伸出右手,慢慢的從被子的一角塞了進去。

    病房里的溫度并不低,但他還是硬生生的等了好幾分鐘。

    直到手上的溫度和被子里的溫度一樣,他才慢慢的將手探了過去,最后覆蓋在她柔軟卻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鼻息間,聞著她似有若無的香味,耳邊聽著她靜靜的呼吸聲,蕭夜白將臉靠在病床上,然后閉上了眼睛。

    喧囂嘈雜的內心,終于慢慢的平靜和安定下來。

    ……

    翌日上午。

    墨唯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公主,你醒啦,想吃點什么?”

    墨唯一下意識的轉臉看向沙發。

    沙發上被收拾的干干凈凈,茶幾上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周嬸看了一眼,忙說道,“蕭少爺說公司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等會開完了會就馬上回來陪你。”

    墨唯一:“……”

    她抿了抿唇,也懶得假裝了,“容安呢?”

    “容安少爺昨晚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所以他就先回去了,等會兒應該就過來了。”

    墨唯一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吃完早飯后,病房里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看到來人,墨唯一的臉色很不好看。

    “小公主。”戰堯厚著臉皮,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他不是沒有看到墨唯一冷漠的樣子,但是……

    他能怎么辦呢?

    這事兒的確是他做錯了,為了兄弟的幸福,他必須過來解釋一下。

    剛要把那一大束的百合花送上……

    “周嬸,你讓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戰堯沒想到墨唯一居然做得這么絕,忙說道,“小公主,我就說幾句話,也不行嗎?”

    “我不想見到你。”墨唯一說完,伸手捏住鼻子,“把花也帶走,嗆鼻。”

    戰堯:“……”

    他當然不肯走了。

    把百合花放在遠一些的茶幾上,不管不顧的湊了過來,“小公主,大壯應該都跟你說了吧?沒錯,這件事情的確都是我出的主意,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謀劃并安排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怪夜白,你要怪,就怪我吧,行不行?”

    墨唯一沒說話,這次是直接將臉也轉了過去。

    擺明了不想跟他掰扯。

    周嬸看了看,“公主,我先去樓下倒垃圾。”

    等傭人離開,戰堯將房門關上,走到病床前,開始長篇大論:

    “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夜白這次是利用了你,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徐靜真的生下了這個孩子,你到時知道了只會更加難以接受。我們本來打算的是,找個機會把孩子弄掉,但你也知道,老爺子一直不喜歡夜白,如果這件事和夜白有關的話,最后夜白會是什么結果?你有想過嗎?你能舍得嗎?”

    “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墨家唯一的孫女,也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你只是沒注意和徐靜起了沖突,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孩子流產了,老爺子最多氣一會兒也就沒事了。”

    “其實夜白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這么做,都是我一直不停的在勸他,最后才說服他答應我的……”

    “而且,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我上次就和你說過,其實夜白心里是有你的,只不過他這人不喜歡表達……你一直忌憚田野,其實那天田野被下藥后,夜白也根本沒有碰她,非但如此,他還讓我把葉北送了過去。明知道葉北是田野最討厭的男人,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還不是為了讓田野斷了那份念想,看清他的心思,從而對他徹底死心。”

    “這么多年,除了你,夜白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存在,他也就利用了你這一次而已,你就不能大方一點原諒他嗎?他真的都是被我說服的……”

    “呵。”墨唯一終于有反應了,她冷笑著轉過臉,“所以呢,你幫著他一起利用他的妻子來達成目的,作為被利用的棋子,我這個做妻子的還得感謝你幫他出的好主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公主,其實徐靜肚子里的孩子……”

    “戰堯!”墨唯一猛地打斷他,“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對夜白的這一份兄弟情了,真是感天地,泣鬼神,但是很抱歉,我不是圣母瑪利亞,你要是心疼他,你就跟他一起過日子去,不要在這里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戰堯被懟的半天說不出話。

    然后,他低低的嘆氣,“小公主,你是天之嬌女,從小就出生在豪門貴族,過著上流社會最尊貴優渥的生活長大,你可能不知道,也根本無法理解,夜白的生長環境,跟你是完全不一樣的。”

    墨唯一笑出了聲,“你的意思是,我的出生好?這也是我的錯?他的生長環境不好,這就是他利用和傷害我的理由?”

    “不,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只不過想說一下,你和夜白的差別。”

    墨唯一身子往后,下巴高高地抬起。

    “夜白還不到9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已經去世了,但你可能不知道,在此之前,他的父母常年歇斯底里的吵架謾罵,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卻總是過著沒有飯吃,沒有玩伴的童年生活。”

    “桐城地方小,他的母親當年是大著肚子回到桐城的,然后和他的父親結了婚,小地方免不了流言蜚語,無論在哪兒,都能聽到街坊鄰居的各種猜測輿論,這種輿論直到9歲那年,因為他的父母在又一次的吵架后,兩人在大街上,被一輛大卡車當場撞死了。”

    “后來,夜白就去了叔叔蕭德鵬家生活。但你也知道,那個蕭德鵬并不是什么好人,家里面的條件也不好,才過了一年,就想讓夜白輟學幫他做生意,還經常帶著夜白去賭博,有一次因為輸了一大筆錢,蕭德鵬就讓夜白在那里等他回去拿錢,其實卻偷偷跑了,把夜白抵押給了賭場,賭場找不到人,就把夜白賣給了人販子……”

    “你是在編故事嗎?”墨唯一忍不住打斷了他。

    戰堯笑,“這些事,我也是后來查到的,是不是覺得很離奇?”

    墨唯一:“……”

    豈止是離奇?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蕭夜白是墨耀雄從蕭家花了五百萬買過來的,可她根本不知道在來到墨家以前,蕭夜白過的……居然是這樣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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