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個……。” 毋斂戶曹馬鳳滿頭大汗了,趕緊也是離席下拜,抹著汗水說道:“明廷恕罪,屬下有罪,這事情屬下也不知道具體詳情,屬下只是知道毋斂三大姓肯定藏有許多田奴隱戶,但是屬下萬萬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暗藏這么多的田奴隱戶。屬下統(tǒng)計不力,請明廷治罪。” 全盤接納了上一個張志的記憶,知道不少內(nèi)情,張志也不能過于責怪馬鳳,只能是這么說道:“起來吧,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一個人,本官這個署理縣長,還有已經(jīng)過世的黃縣長,以及前幾任毋斂縣長,全部都有責任。我們之前太軟弱了,害怕得罪那些地方豪族,沒敢真正統(tǒng)計過毋斂的實際人口,所以才釀成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 頓了頓,張志又補充道:“不過以后絕對不能這樣了,等平息了叛亂,收拾了逆賊的首腦,不管花費多少代價,也不管用什么手段,我們都要詳細統(tǒng)計一下毋斂縣的真正人口,弄清楚我們縣境里究竟有多少人力。” 馬鳳連不迭的答應(yīng),然后才抹著汗水回到他的坐位上,傅恭則陰沉著說道:“這下麻煩了,我們的軍隊現(xiàn)在才擴編到六百人左右,頂天能夠組建起六個不滿編的屯隊,而且新兵還根本來不及訓(xùn)練,武器裝備也不足,少部分士兵恐怕只能是拿著耒耜農(nóng)具上陣,要想殺退數(shù)量在我們?nèi)蹲笥业哪尜\,恐怕很難。” “傅將軍,我不這么看。”原來的毋斂屯長朱相說道:“逆賊的人數(shù)雖然多,但是普遍都沒有進行過軍事訓(xùn)練,匆忙集結(jié)編制也肯定十分混亂,我們的軍隊里卻有著將近兩百人的老兵,正面交戰(zhàn),我們未必不是逆賊的對手。” “末將也認為可以正面一戰(zhàn)。”另一個老屯長趙全也開口說道:“末將建議,把我們的老兵集結(jié)起來,裝備最好的武器組建一個屯充當陷陣勇士,然后正面沖擊賊陣,再以新兵為輔助,應(yīng)該有希望打敗逆賊。” “屬下覺得朱將軍和趙將軍的話有理。”金曹說道:“逆賊匆忙集結(jié),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人數(shù)雖多,但絕對不是毋斂老兵的對手,應(yīng)該以我們的老兵為先鋒,與逆賊正面一戰(zhàn)。” 張志不吭聲,盤算了片刻后才問道:“趙將軍,如果按照你的戰(zhàn)法,你估計我們殺退了麻尾逆賊后,會折損多少老兵?” “這個……。”趙全為難了,琢磨了片刻才說道:“這個無法預(yù)料,關(guān)鍵看亂賊那邊,如果亂賊心不齊隊列亂,我們倒是有很大可能用很小的代價把他們殺退,但如果亂賊那邊齊心協(xié)力,遇到我們正面沖陣,不但不膽怯混亂,還反過來向我們陷陣勇士發(fā)起沖鋒,那我們的犧牲代價可能會很大。” “明廷,屬下冒昧,插一句話。”莫聲抹著眼淚開口,說道:“請明廷和各位將軍千萬別小看了麻尾莫氏的團結(jié),麻尾莫氏在毋斂是出了名的心齊,每遇斗毆打架,通常都是一個人惹事全族人出動,而且還普遍的悍不畏死,是公認的毋斂宗族首霸。” “那又怎么樣?”趙全冷哼,說道:“莫集曹,別嫌我把話說得難聽,莫家之前在毋斂稱霸,關(guān)鍵還是他們沒有惹到我們毋斂縣兵,還有縣寺顧忌后果,不敢讓我們縣兵動手,不然的話,我們毋斂縣兵早就讓莫諸那個逆賊知道什么叫做太歲頭上動土了。” 位置尷尬的莫聲不敢吭聲了,張志卻不動聲色的說道:“趙將軍言之有理,正規(guī)軍對付宗族大姓的烏合之眾,確實可以以一當十,所向披靡,但是趙將軍你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如果為了對付麻尾逆賊,讓我們的老兵損失慘重,那我們?nèi)绾芜€能以毋斂老兵為骨干,組建和訓(xùn)練毋斂新兵,又如何能應(yīng)對牂柯郡兵即將可能對毋斂發(fā)起的進攻?” 趙全皺起眉頭,張咎則開口說道:“明廷考慮周全,我們的老兵確實數(shù)量太少,千萬不能隨意浪費。老朽提議,不妨堅守不戰(zhàn),一邊利用城防優(yōu)勢和逆賊對峙,一邊抓緊時間在城里訓(xùn)練新兵,如此只要堅持上一段時間,待到逆賊的糧草耗盡,逆賊便會自行退去。” “絕對不能只守不戰(zhàn)。”朱相忙說道:“如果不能盡快把逆賊干掉,和他們對峙的時間長了,郡里的軍隊也跑來攻打我們,我們就更沒有希望擋住逆賊和郡兵的聯(lián)手了。” “朱將軍說得對。”莫聲忙提醒道:“毋斂三大姓的寨子里存糧極多,他們?nèi)绻涂け?lián)手,為郡兵提供糧草支持,那我們就算想把郡兵耗退都難。” 出戰(zhàn)雖有希望,卻必須掂量傷亡損失,只守不戰(zhàn)又怕時間拖延久了,牂柯郡兵也跑來搗亂,左右為難之下,在場的毋斂文武不由都皺起了眉頭,張志同樣眉頭緊皺的盤算,然后張志突然說道:“莫集曹,你是莫家寨出來的人,對那里的情況比較清楚,你說那些莫家寨的田奴為了什么不愿登記戶口,寧可一生一世給那些豪強地主當牛做馬,也不愿意做一個普通老百姓?” 遲疑了一下,莫聲答道:“回稟明廷,原因主要有三個,第一,那些田奴沒有自己的田地,必須得依靠那些豪強地主才能活命。第二,按照法律,豪強地主蓄養(yǎng)奴隸,必須得雙倍交納人頭稅,所以為了逃稅,豪強地主也不許田奴登記戶口。” “至于第三嘛。”莫聲又說道:“人頭稅確實太重了,孩子剛滿一歲就每年要交二十三錢的口賦錢,到了十六歲更是要每年交一百二十錢,另外還要服徭役,所以很多窮苦百姓寧愿當田奴也不愿意當自由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