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氏問沈穆清：“你去萬寶齋，可有什么收獲沒有？”

    沈穆清繞開蕭颯，把情況對李氏說了：“……我聽大掌柜那口氣，梁家這幾年好像有些捉襟見肘的意思?！?

    李氏點點頭：“我也聽到一點風聲，說梁家自從順康五年那場大海嘯把船沉了以后，賠了不少錢。想來是到今天都沒有緩過氣來。”

    沈穆清也聽說過這件事?；噬蟿傞_海禁那會，朝中一些有識之士看出了其中的商機，很多人都想著法子開船行，當年沈家也動過這心思，一來是沈箴當時官職不大，二來是湊不出本錢。幾家先吃螃蟹的人自然是賺得盆滿缽滿。沒想到順康五年的秋天，突然有大海嘯，持續了二十幾天，很多船都沉在了海里，當年還有人因此而上吊自殺的。沒想到梁家也受了牽連。

    “這樣看來，有人成心要把這事告訴我們了！”沈穆清沉吟道，“肯定不是太夫人……沒有她點頭，梁家就是有人想和我們家結親，也不成……也不可能是梁夫人。如果她不同意，大可陽奉陰違……梁幼惠，更不可能——她說不上話。二少爺和二奶奶……好像不是管事的人……”

    沈穆清抬頭望著李氏。

    李氏微微地笑：“王溫蕙！”

    沈穆清點頭：“只可能是她?！鄙蚰虑寰桶涯翘熳约喝チ杭易隹偷那闆r說了一遍，“連太夫人的東西她都說送就送，想必在梁家已是說得上話的人了。支使著太夫人身邊的丫鬟做點事，這也不是什么難的。”

    “你們兩人身份地位相當，”李氏也同意，“如果成了妯娌，最容易被人比較，也最容易互相比較。我看，梁家對與我們結親的事一定很看重，要不然，王溫蕙也不可能這樣緊張了！”

    難怪人家都說大家族復雜，這親事還不知道能不能結得成，使絆子的就來了……

    沈穆清心里有點煩，不想和李氏多說這事。她轉移了話題：“剛才柳進的夫人來，都說了些什么？”

    李氏就皺了皺眉：“想為你說門親事呢！”

    “梁家？”

    “不是。”李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是為禁衛軍統領呂恒家的四兒子來做媒?！?

    沈穆清愕然。

    李氏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那呂家，根本就不在我人選范圍之內，而且他那個四兒子，自幼就是‘癡呆子’之稱，打架倒是一把好手，讓他動手寫文章，怕是一字倒下就寫不出個二字來了……”

    沈穆清卻想到了柳進夫人的另一層身份，還有沈箴為皇帝獻策除掉鎮安王的事……或者，她的婚事已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

    由這想開來。

    先有沈箴獻計，然后她的婚事就成香饃饃。戴家千里而來，梁家謀定而動，現在又有呂家，一環扣著一扣，一樁接著一樁……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逼著她們就范……

    沈穆清不由抿了抿嘴，道：“梁家那邊，還沒有什么反應嗎？”

    李氏沒有回答她，而是怔怔地望著手上的茶盅發呆。

    自從李氏敲打過沈穆清后，沈穆清對李氏已是完全的信服。她知道李氏正在考慮問題，遂不敢打擾她，坐到李氏的身邊，拿起美人捶來輕輕地給她捶著腿。

    ******

    不知捶了多久，沈穆清的手臂都有些酸了，外面突然有小丫鬟稟道：“德慶侯府大少奶奶來拜訪太太！”

    李氏大喜過望，立馬坐直了身子，連聲道：“快請，快請！”

    沈穆清卻嘆了一口氣，再次回避到了東稍間。

    不同于柳進夫人來時的熱鬧，德慶侯府大少奶奶王氏和李氏說了幾句話就把身邊的人都遣了，兩人在西次間絮叨了半天，最后李氏親自把王氏送到了二門。

    待李氏折回時，她的精神明顯的高漲了不少，還叫了汪媽媽來：“老爺一下衙，就讓他到我這里來。”

    汪媽媽應聲而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