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穆清第一次聽梁季敏講臨山縣令告余姚知府貪墨案時候覺得很詫異。 別說是在政治上了,就是她在公司的那會,所有做上司的都會忌諱那些曾經越級反映的下屬,如果有人被貼上了這樣的簽標,他的前途也就有限了。 不過,古代的士子更有諍骨,也許這個余姚知府真的是有問題。 梁季敏顯然也是這樣想。 他不僅對這件事很關注,而且還招集了一班人要寫個什么萬言書,要皇上下旨徹查此事。 沈穆清望著他興奮的臉,不由道:“閔先生呢?你們寫萬言書,閔先生可有什么表示沒有?” 梁季敏眼中閃過不屑,道:“閔狀元到翰林院沒有兩天就被調到了行人司——如今他專門負責給皇上擬詔書,是天子近臣了,哪里還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既然連天子的近臣都不參與這件事,你們這些書生在這里亂跳些什么? 沈穆清本不想說什么,轉念又想到自己現在畢竟還是梁季敏的妻子,梁家有什么事,也脫不了干系。因而輕聲勸道:“你們和閔先生是同科,這樣的事,也要和他打個招呼才是。要不然,別人還以為你們之間有矛盾……” 梁季敏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沈穆清苦笑著去了太夫人那里,把這件事給太夫人講了。 太夫人畢竟經歷的事多,腦筋一轉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風險,急道:“這可怎么辦?” 最好的辦法是找個借口把梁季敏拘在家里。比如說,太夫人病了,他要侍疾——這樣一來,又有了梁季敏不得不在家的道理,又可以避免那些和梁季敏有一樣想法的同僚們認為梁季敏是臨陣脫逃。 但沈穆清卻沒有出主意的打算。不管怎么說,她該說的也說了,該提醒的也提醒了,梁家要是連這點事都擺不平,也就枉稱百年世家了。 太夫人見沈穆清滿臉的急切,皺著眉頭不說話,又想到她畢竟年紀小,也就不指望她出什么主意了。好言好語地安慰了她兩句讓紫娟送了出門,然后叫了王溫蕙來。 王溫蕙聽了,微微有些意外。 這件事,她也聽說了,萬言書的事,也覺得不妥當。 沒想到,沈穆清也看出來了。 轉念想到她在處理梁季敏和馮宛清事上的冷靜和篤定,王溫蕙心里升起幾分惺惺相惜來。 難怪當日自己在家時父親常說:天下間只有沈箴能和我并肩爾。 她突然間理解了這種感嘆。 再高明的手段,再縝密的計劃,如果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來,那又和錦衣夜行有何區別? 王溫蕙微微地笑起來,決定幫這個能和自己相提并論的妯娌一把。 “祖母,三弟的心思原來我們都不知道,現在是人人皆知了。我看,三弟妹是勸不住他的,不如把馮家五表妹接過來住幾天,讓她勸勸季敏。” 太夫人一怔,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王溫蕙已道:“公公把元蒙人趕到了鄂河、生擒了元蒙可汗脫脫木的三子忽雷。這朝庭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以靜制動,萬萬不可搞出什么惹人眼的事來。” 太夫人聽著微微點頭。 “我們家比起當初的鎮安王府又如何?到如今那家又是個怎樣的下場?”說著,俯身在太夫人耳邊道,“我聽我大嫂說,鎮安王那個在掖庭的女兒,得暴病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