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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馮家三表嫂、五表嫂，還有一個(gè)被稱為六嫂的叔伯妯娌一起斗牌，馮宛清坐在沈穆清身邊看著。平日里親戚間斗牌，沈穆清很少參與，上了牌桌，手腳慢得很，偏偏手氣又好，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桌上已堆了大把碎銀子。

    三表嫂就有些沉不住氣了，抱怨道：“穆清，你手腳快點(diǎn)行不行？”

    沈穆清“哦”了一聲，手里的牌拿出來又插進(jìn)來，反復(fù)幾次，終于打了一個(gè)一索出來。

    桌上其她的三個(gè)人都替她急，見牌打出來了，俱松了一口氣。

    “七筒”、“九索”、“三萬”很快丟了出來——又輪到了沈穆清。

    摸了一張牌插了進(jìn)去，她來來回回地?cái)?shù)了好幾回，然后展顏一笑，把牌倒了下來：“大四喜”。

    “哎！”三個(gè)人長吁短嘆地給錢。

    三表嫂就朝著站在一旁指揮丫鬟媳婦端茶倒水添炭的王溫蕙使了一個(gè)眼色。

    王溫蕙抿嘴一笑，走到了三表嫂身邊的錦杌坐下：“三表嫂的手氣怎么這么差？我來看看?！?

    剛起了幾手，丁香稟道：“大少奶奶，太夫人那邊的牌快要散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三表嫂忙拉住了王溫蕙的手：“等會(huì)，打完這局你再去?！?

    王溫蕙猶豫了片刻：“去倒不用……只是要吩囑廚房的給太夫人那邊備好宵夜……”

    沈穆清聽著起身：“要不，我代大嫂去看看……大嫂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的，也應(yīng)該坐下來歇歇才是！”

    六嫂忙拉了沈穆清：“不行，贏了就走啊！”

    沈穆清眼睛一轉(zhuǎn)，把身邊的馮宛清拉了過來：“要不，讓五表妹幫我打！”

    三表嫂望著沈穆清面前一堆的碎銀子，迭聲道“好”。

    馮宛清今天在沈穆清面前伏低做小了一天，要不是平日在家里就這么站著，只怕早就受不了倒下了。

    “不，不，不！”馮宛清望著那堆碎銀子，推脫道：“我，我也不會(huì)打牌！”

    “不會(huì)打牌！”三表嫂可是很熱烈地盼著馮宛清上桌，自己換換手氣，“不會(huì)打牌剛才告訴穆清成了一個(gè)清一色！你也別推了，快起牌……”

    馮宛清還有片刻的猶豫。

    沈穆清已附耳笑道：“你就打吧——我這贏來的錢不輸出去，我們今晚誰都別想睡覺了?！?

    馮宛清哪里不清楚自家堂嫂的脾氣，不上桌也是怕輸了沈穆清贏來的彩頭而惹來責(zé)怪而已。現(xiàn)在得了沈穆清這句話，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顧忌了，笑著坐到了沈穆清讓出來的錦杌上。

    “我打得不好……嫂嫂們可要手下留情……”

    三表嫂見沈穆清帶著兩個(gè)丫鬟走了出去，眼睛一轉(zhuǎn)，笑道：“你們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馮宛清的臉立刻緋紅。

    六嫂卻是不到逢年過節(jié)不到梁家走動(dòng)的，聽了頗有些不解：“誰和誰是一家人？”

    三嫂掩嘴而笑，正要說什么，就看見王溫蕙輕輕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笑道：“她說著好玩。大家打牌，打牌！”

    六嫂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越發(fā)覺得這其中有問題。拉了三嫂的衣袖：“快說，是什么事？”

    三表嫂的目光在馮宛清通紅的臉龐上打了一個(gè)轉(zhuǎn)，笑道：“沒事，沒事！”

    六嫂就有些狐疑地望著馮宛清。

    馮宛清很是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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