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怪物的身軀,如同一道在周圍幾百丈的范圍之內,不斷閃爍折射的粗壯白光。 每一次向著方云漢折射過來的時候,都代表了一記足以轟斷整個天陰山脈的撲擊。 攻擊頻率不斷的攀升,戰意正濃的方云漢,以重手法跟它硬砸硬碰了上百次。 為了保持身形的穩定,而向背后擴散出去的余波,直接轟擊出了一大片白茫茫的扭曲空間,這扇形區域的半徑,就達到了一百公里以上。 簡直像是一把在星球之外,徐徐展開的純白折扇。 山岳一般的紅蓮,依舊在吸收天外元氣,剛才根莖上被打傷的部位,已經快要愈合。 紅蓮縫隙之間滲透出來的光華,有節奏的變化著,將澎湃的元氣通過無形的聯系,直接傳遞到白毛怪體內。 方云漢有感于對方的撲力越來越強,在下一次對撞的時候,身子驟然一動。 他整個人,如同化作一道跳躍的劍芒。 纖細如發,赤誠如火,靈動如電。 倏然間,從白毛怪胸膛處貫射過去。 白毛怪的身影停頓了一下,胸口那道纖細的劍孔,向四周擴散出大量灼熱的裂痕,炸出了一個水桶大小的窟窿。 先天之氣造成的傷勢,有著一種糾纏滲透到物質和靈魂最深處的特性,就算是萬年不死,一念重生的天地之橋境界,被這樣的攻擊打傷,傷口也會持續存在不短的一段時間。 就像是之前,風吹休也需要一個呼吸來恢復體內的傷勢。 但是白毛怪,只在不足萬分之一呼吸的轉身之際,就已經恢復如初。 那種樣子,根本不像是自愈傷口,而像是在切換圖片一樣。 上一張圖片胸口有了洞,換一張沒洞的圖就是了。 一切發生在光陰長河最微渺的間隙之中,天衣無縫。 而伴隨著這個轉身,白毛怪一邊的翅膀,抽擊出去。 那一只翅膀,像干燥墻壁上被甩出來的水跡一樣,飛快的延伸,剎那之中,擦著那朵碩大紅蓮的邊緣,橫亙在劍光前方,營造出一個修長的防線。 隨即,這道布滿白毛的防線,如長城般抽打橫掃,將方云漢的身影彈開。 “還是這樣,完全依靠本能的戰斗……” 方云漢可以肯定,這個白毛怪已經是那魔宗祖師的一部分,且并不具備一個真正武道強者的戰斗意志。 那只是一點被魔宗祖師隨意散布過來的靈念,刺激著這一副軀體的本能在作戰罷了。 奈何這幅軀體,或者說這種白毛怪先天的稟賦,實在是太離譜了點。 再生能力,反應能力,體質力量…… 用這種粗糙低劣到不入眼的作戰方法,也能夠給方云漢造成這么大的麻煩。 可是,暫且壓下對這種生物的驚嘆,換一個方向來思考。 現在方云漢已經可以逐漸掌控一些優勢,白毛怪轉為全面的防守之后,魔宗祖師仍然沒有將更多的意識投射過來。 是否也可以說明,經過八千年的封印消磨之后,現在的這位祖師,并沒有足夠的余裕? 那么,如果荒原上的那些人能夠做出足夠強力的表現,也許今天會是一個最好的,也是僅有的,擊破紅蓮魔神的機會。 但當方云漢自己都還在激戰之中的時候,荒原之上的那些人,就算加起來,又是否真的能夠營造出足夠有力的攻勢呢。 紫袍揚起,布滿古老字形的手掌,發出最玄奧的招法。 方云漢視線微垂一剎那,腦海中閃過一張張面孔,最后是一縷灰藍,隨即眼簾一掀,目光湛然,雙手圈住再度轟擊過來的白毛身影。 玄天喻道,水字生云,風水雙印,無極摩訶! ……………… “剛出封印,必是他最弱的一刻!” 滄海之上,豐子安心中,正懷抱著這樣的念頭。 沖入天外的蓮花,僅是根莖都如同天柱,從本質上把荒原化為血肉植被一般,還有從兩年前開始,對于整個世界施加的影響,那些不斷變異、愈發密集的野獸…… 這其中的任何一種表現,都彰顯著那株紅蓮,真正如神魔般的威能。 但越是強大,才越不能退卻。 錯過了今天的這個機會,等待蓮花繼續恢復、成長的話,不難想象,要不了多久,所有的人類也都會向著那些野獸一樣,出現變異,也都會虔誠的跪拜那尊邪神。 整個世界,都會成為那一株深紅蓮花的奴仆。 一切的生命與死亡,戰亂與和平,都會被一個念頭所決斷。 那樣的可能性,哪怕只是想一想,豐子安都要覺得自己難以呼吸了。 他便也屏息,操控著兵魔神,抬起了那一張長弓。 數十丈高的兵魔神,本來不可能這么輕易的被運送到海面之上,而不被別人發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