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以他的實力,貧道就算是跟上去,也未必幫得上什么忙。”劉青山話說到一半,醒覺道,“是了,還是得防著他們那邊有人在激戰之中施術法暗算,貧道這就去。” 老道士雖然沒有去主動做出一些大事的雄心,但目前算是同一立場的人,既然有事請托,他也不會真的敷衍了事,還是會盡上幾分心力的。 一邊感嘆著自己忘了把那頭馴服的大象帶來,劉青山一邊給自己貼了幾道神行符咒,雙臂一抬,兩邊肋骨的位置,又顯出了兩道風助符咒。 兩種符咒一起加持,他身如飄風,寬大的袖袍和拂塵一掃,身影就已經離地一丈,飛縱而去。 ……………… 那個北漠使臣所說的話不假。 荼利城中駐扎的兩萬精兵,此時都已經向北方撤離。 不過主持這撤離之事的,只是原圖南麾下的一些部將。 王庭四帥之中剩下的三人,除了都白土依舊留在王城之中,原圖南、鐵齊,此時都在賀蘭的命令之下,來到荼利城西側的斷崖上。 賀蘭正要再交代一些什么,忽然心有所感,回頭望去。 剛開始的時候,這一眼看過去,什么都沒有看到,但很快,就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在云間若隱若現。 北漠王庭訓練出來的那些飛鷹射手,一般都會將飛行的高度保持在一百五十丈左右,除非是極度危險的情況,否則一般不會繼續向上攀升。 因為在北漠這種環境里,再往高處去的話,風霧寒流,幾乎可以直接把人的皮膚凍得僵死。 然而,遠處的那個黑點飛行的高度,恐怕在三百丈左右,已經是有負重的情況下,那種巨鷹飛行的最高限度。 這樣的高度,即使是以原圖南和鐵齊的眼力,也根本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直到那個黑點來到了接近無名湖邊界的地方。 高處兩朵厚重的云團分開,月光從縫隙之間灑落,隱隱約約的一人立在鷹背之上,乘著如注如弦,傾斜著投射到湖面上的月光,將云層之間的縫隙再度擴大,俯沖而來。 賀蘭大可汗望著那人靠近,左手一抬,向后微微一揚,說道:“退。” 鐵齊和原圖南雖然覺得剛才他們所聽到的話,未免太過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但仍然令行即動,迅速退到了荼利城中,隱沒在洞開的西面城門之內。 在乘鷹的人繼續靠近的過程中,賀蘭向高處看了一會兒之后,就偏過頭顱,看向立在自己身邊的那桿長槍。 那是一桿通體碧綠的長槍,如同一整根罕世難見的碧玉雕琢而成,槍頭槍桿,渾然一體,槍桿上有竹節狀的紋路,槍頭如同短劍,長約半尺,槍頸則雕刻成榴狀。 在傳說之中,這也是北漠的初代大可汗,從大雪山之中發現的奇材,是跟那塊刻錄著未知文字的石碑,一同被傳承下來。 北漠的人雖然把這奇材打磨成了長槍的形狀,將之當做無上的瑰寶,王權的象征,卻沒有真的想過,要將之視為兵器。 直到今年天星墜落之后,賀蘭大可汗得到定陀羅真經,練出了那一股真氣,才意外的發現,相比于一般的兵器來說,這桿長槍所能承載的真氣更多,發揮出的鋒芒,要比打造的最好的彎刀,更令人心驚。 今夜,或許就是這一桿槍實實切切的作為兵器來說,首次染血的時候。 一聲鷹啼入耳,仿佛已經近在咫尺。 賀蘭大可汗抬頭,那只巨鷹緩緩降落,懸停在比斷崖高出三尺的地方,碩大的翅膀不停的扇動著,帶起一陣陣強勁的氣流。 巨鷹和人,都是從高空中極寒的地方穿行而來,三百多里的距離,飛鷹的羽毛上沾染了不少水氣,而站在飛鷹背上的人,衣裳清舒干爽,仿佛只是閑極無聊,信馬由韁,悠哉而至。 “北漠大可汗?”方云漢俯視著站在斷崖上的那人,目光上下一掃,說道,“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賀蘭的身材并不算矮,但是在北漠人當中,應該只能算是平平無奇,緊袖的紅色衣衫,繡著猛獸云紋,一條黑色的披風垂落在身后。 他的頭發打理的很整潔,臉型略顯瘦削,眉毛有些淡,胡須不多,只在下巴上留了一撮。 既不格外威猛,更是跟兇蠻之氣半點也搭不上關系。 “那在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模樣的,應該是身高九尺,粗俗不堪,亂發虬髯,每一頓都要生吃人肉,渴飲獸血嗎?” 賀蘭大可汗搖搖頭說道,“這是偏見。” 他說著,看向對面這個外貌介乎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對手,深青色的長袍穿在身上,雙袖寬大,腰身收束,玉冠環佩,如果不是手上提著一把劍的話,怎么看都像是放曠多歌,浪跡山野的秀士。 “你的樣子,倒是很符合北漠這邊對于南人的想象。” “你這也是偏見。”方云漢左手握著凌霜心劍的自制劍鞘,負在腰后,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說道,“你在戰書之中說,要以你我這一戰來定南北的疆界?” “不錯。”賀蘭點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