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金屬絲上,似乎還有雕刻到比螞蟻細足還微小的咒語文字,非常適合“曜滅九辰之劍”的發(fā)揮。 用這種金屬絲施展出來的神光,存在的時間可以更長,甚至不一定要飛射出去,而是能把力量維持在一個特定的長度,做出更多靈活的招式變化。 一道道神光線在林子里閃爍來去,留下的切割痕跡細到肉眼難辨,只有隨后升起的火光,才能證明那些樹木、石頭、地面,是已經(jīng)被切割過了。 方云漢根本不敢觸碰到這樣的神光線,他在面對以前那些對手的時候雄渾無比,可以隨便硬扛攻擊的護體真氣,在這樣的神光線面前,脆弱的像枯葉面糊搭成的一樣。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玄天喻道手印,終于酣暢淋漓的盡數(shù)施展了出來。 綿綿化力如絲如縷的武當天蠶變手法,捏到一根發(fā)絲都能把整個人摔出去的小棄子擒拿手,隔空打穴、只要一指擦到就能讓三十六處重要穴位同時封閉的純陽指…… 如此種種,不勝枚舉的武學手法,都有部分特色,被方云漢融入玄天喻道印之中,萬法合流,博大無垠。 在這樣無往不利,無物不破,說不清到底會從哪個方向迸發(fā)掃擊的曜滅神光之下,方云漢的身影仿佛化作數(shù)十上百,旋起旋滅。 每一個身影都施展出不同風格的拳掌腿腳招式,硬生生控制住了東皇太一的動作范圍,使他無論怎樣手舞神光,足蹈五氣,翩然飛空,迅猛墜落,都無法拉開距離。 總有那么一種手法,能夠避開東皇太一的所有神光線,影響他的動作,將他逼退回去。 即使是東皇太一,在看到了第七百四十二種獨具特色的招式時,也無法再維持徹底的鎮(zhèn)定,有一種被打破了平靜的感覺,叱道。 “你這道人,莫非是帶來了此方天地之外一整個世界的武學源流嗎?!” 他震叱之間,忽然雙手結(jié)印,和而又分,在周身幾個部位極其快速輕盈地挑了過去,擰步旋身。 這一轉(zhuǎn)身之間,他周身上下有十個部位,向不同方向迸射出神光線,身體一旦旋轉(zhuǎn)起來,這些神光線也隨之掃射。 因為旋轉(zhuǎn)的速度加上神光線的角度配合,如果方云漢仍敢不退,那無論如何至少都要硬接三道神光線的掃射。 方云漢不得不退。 他急退到接近百米以外,雙足立定,兩只手掌緩緩按下,有水燒沸似的聲音,在他周邊這些扭曲的空氣里傳出去,接著從他周身各處穴位間,都有淡白色的煙氣逸散出來。 剛才,方云漢幾乎已經(jīng)將玄天喻道印在這種層次的戰(zhàn)斗里,能夠組合出來的招式,都用了一遍。 這絕非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無論是他體力、心力的損耗,都達到八成以上,雖然真氣依舊充沛,但是經(jīng)脈也不由得產(chǎn)生些許疲憊的感覺。 而這樣的戰(zhàn)斗過后,東皇太一那邊,甚至沒有新添任何一道傷痕。 繡著陰陽家符號的黑色長靴一頓,停止旋轉(zhuǎn)。 東皇太一身邊的神光線暗淡,消散,臉上也流露出了無法掩蓋的疲倦,但他一停下來,一振眉,就立刻又有了精神,充滿了氣魄。 “精彩實在是精彩。”他贊嘆著,嘆息著,感慨著說道,“不過現(xiàn)在,你還有機會靠近我嗎?” 隔空真氣之類的手段,對神光線完全無用,方云漢想對東皇太一的動作造成阻礙,唯有近身肢接。 然而現(xiàn)在,他們相隔百米,東皇已經(jīng)有所戒備,而方云漢的損耗比他更嚴重。 無聲間,一條細絲從東皇太一指尖垂下,反照著月光,顯出淡金色的光澤。 曜滅九辰,即將再出。 “你錯了。” 方云漢緩慢的呼吸,調(diào)整著疲憊的肌體,一雙眼睛卻在此時亮的驚人,不是因為內(nèi)力產(chǎn)生的金色光華,而是純粹的神采,一種心智上的光明。 “不是我要怎么接近你,而是……” 風吹得急,周邊被切割過的那些大樹,正在緩緩傾倒,八百米以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一顆完整的大樹,或者有一顆能夠高過他們腰際的石頭了。 這些持續(xù)的,驚人的雜聲之中,方云漢的聲音卻吐得緩慢,擲地有聲。 “你現(xiàn)在還能接近我嗎?!” 東皇太一的眉頭輕皺:“我何須接近你?” 他正準備要灌注天地之氣,捋直了那一根細線,再發(fā)出曜滅九辰,卻覺得身體一陣僵硬,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稍許愕然的神色。 方云漢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東皇太一,笑道:“你已經(jīng)中掌了。” 在東皇太一黑色的衣袍上,甚至也是黑色的雙臂皮膚上,有數(shù)十個手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若隱若現(xiàn),忽明忽暗。 正是這些掌印,限制了東皇太一的動作。 在最基礎的武學理論之中,就有這樣一句話,叫做拳擊至皮,掌擊至里。 這句話,雖然有些偏頗,但在武人間,也包含著一定的道理。 雖說在凝練、凌厲方面,一向是刀劍之氣更勝一籌,但是論到滲透、依附,入物無聲,潛而不發(fā)的特性,那必定是同等檔次的掌法,更為擅長。 方云漢拋舍刀法劍藝,用掌法與東皇太一繼續(xù)對戰(zh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決定了之后的戰(zhàn)斗策略。 在那之后的每一招、每一掌,都是他在試圖將自身的力量,沾染到東皇太一身上。 這絕非是一個簡單的目標。 他若是凌利雙劍在手的話,自然也會被東皇太一選擇其他應對之法,想要碰觸真身,千難萬難。 而且還有一點,若在平時,東皇太一身周五行氣合成一體,心神意念如同星光通照周身百骸,無一處遺漏,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會被他提前察覺、扼殺。 但是,今天晚上的這一戰(zhàn)之中,五行法術(shù)機關(guān)接連被破,移五方神咒暫且變動失衡。 而東皇太一為了施展出曜滅九辰之劍,意念的力量,又竭盡的凝聚在手中的物質(zhì)之內(nèi),換取無物不破的極致鋒芒。 他對于身體內(nèi)部的觀察感應,早已削弱了不止一層。 而方云漢的掌力,就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的附加上去。 “我用了七百多種手法,真正與你產(chǎn)生肢體接觸的,卻只有一百四十一次,有機會寄存勁力,使其殘留在你體表的,只有三十三次。” 方云漢慢慢的解釋著。 他也對東皇太一的表現(xiàn)感到驚贊激賞,這個對手在整場戰(zhàn)斗中的心情波動都少得可憐,甚至是包含著一種愉悅輕松的姿態(tài),就算是再危險的時候,也沒有真正的緊張起來。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沒有用盡全力。 實際上,像東皇太一這種性格,如果他在戰(zhàn)斗中出現(xiàn)憤怒、羞惱之類的情緒,恐怕反而沒辦法把力量發(fā)揮到十成十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