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方云漢的整體移動速度,是追不上來去之間,不受空氣約束的高擇言,但是近距離揮手出招的速度,卻并不比高擇言遜色多少。 而如果論到內力流轉的應變速度,他甚至還要超過對方一分。 當樸立完全被驚慌主宰了心智,沒有了看穿心靈、提前一步的冷靜預判提醒。 即使是高擇言,也逃不過方云漢這一手玄天四象,電神掌力。 方云漢右手一掌電網飛張,左手一掌就凌空拍向高擇言。 這一掌的掌力,其中的特性并非渾厚、剛猛,而是銳利。 空中被掀起了一輪尖嘯,黑氣轟然噴發,其中仿佛連帶著無數鋼針飛射過去。 只是這道掌力剛一發出,旁邊就有一道銀光橫貫過來。 雙刃戰斧立劈而下,知道無法破開方云漢防御,斧頭鋒刃,卻是直奔那道黑煙掌力所去。 曾經多次劈碎城門的戰斧,如愿以償的破入黑煙之中,截斷了方云漢的這股掌力,但隨即就傳出了一道震蕩的金屬顫音。 斧頭上坑坑洼洼一片,被震得從羅在心雙掌之間,脫手飛出。 “休想!” 羅在心用金原公國的語言發出這幾個短促的音節,張口嘶吼,大步跨出。 他的吼聲剛起了個調,就暗沉下去,仿佛被一團高密度的流動的水給塞住。 盔甲之下,整個人形都脫離了頭盔衣袍的限制,化作一道液體奔流,從電網之間穿梭過去,撲向方云漢。 他化身為水,電力的傷害、麻痹對他來說,都要大大減損。 所以在高擇言都還不能動彈的時候,他卻能飛身撲擊而來。 電光在空氣之中衰竭的速度很快,這個時候,也終于紛紛消失。 方云漢目視那一道凝而不散的液體咆哮沖擊過來,眉間一凝。 這些閃電看起來只是閃電,實則還摻雜著方云漢本身的精神意念,不會輕易被導體引走,如果是一般的水流,等同于一個人的重量,被這樣的電網覆蓋,當場就該被蒸發掉一半。 看來這個敵方將領的神通,不能以正常水質來看待。 思緒飛轉間,方云漢雙手一抬,澎湃的氣流就在身邊洶涌匯聚,隔空馭氣,從周圍那些傷亡的士兵身上,吸扯下一片片甲冑衣袍。 無數雜物從四面八方,朝著那一道液體匯聚過去。 羅在心與方云漢相隔僅有半尺的時候,所有的液體已經全部被厚重的衣甲覆蓋。 衣甲碎片在方云漢的內力強壓之下變形,一塊塊薄鐵勾連契合,衣料則塞滿了縫隙,將羅在心化身的液體,封入這個殼子里面。 接著方云漢一掌拍在人形甲殼表面,在胸口的位置留下一個金紅色的掌印,灼熱的內力匯聚天地之氣,使得甲殼內部飛速升溫。 鐵片都已經燒的通紅,內部卻沒有傳來流水被煮沸或蒸發似的響聲,果然,這種液體的沸點遠比普通的水要高。 方云漢動念之間,不惜再加幾分心力損耗,掌力轉為“道還太虛”,黑白太極從掌中張開。 甲殼之內頓時傳出迷惘的驚呼,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席卷身心,羅在心剛覺得震驚,隨即就覺得連震驚的情緒也提不起來,意識沉淪,叫聲迅速弱去。 砰的一聲,甲殼四分五裂,液體嘩啦泄出,淌的滿地都是,混入塵土、血水,一片污濁,再沒有半點特殊活性。 這一輪交手,變化繁多,卻只是方云漢兩招之間的事情。 兩招一眨眼,立殺了羅在心。 周遭眾多士兵,此時才因剛才電網的殺傷,而成片撲倒,更后方的士卒又將涌上。 飛在高空的田懷夢,在側面的一個位置,冒著煙墜落。 方云漢對他們毫不放在心上,眼神一轉,又落回高擇言身上,身如虛影,一縱半空,劍氣匯聚如流星,追隨指尖劃去。 這個時候,因為電網消失而獲得了些自由的高擇言,正在向下墜落的過程中,忍著四肢百骸的酸痛麻痹,試圖振翅,迎面就見一小團璀璨流星,照眼而至。 “我豈能這般就死?!” 微弱的蟬鳴從翅膀,從刀刃之間傳出。 高擇言怒眉叱須,刀速飛閃,刀光掠過的殘影,就像是一片片被大風吹去的雪花,劈頭蓋臉的把來自刃口的森寒,吹向方云漢。 叮叮叮叮…… 劍指流星,與刀爭鋒。 須臾之間,高擇言已經是兩百多刀揮去。 速度衰減后,他的刀招變化,根基意韻,在方云漢眼中不過平庸。 縱然是這一息兩百多刀,方云漢從小臂以下變向應對,轉折勾畫十余次的劍指、劍氣,就足以全部封住。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一追一退,身影從半空劃過,已經又越過千人上空,深入了整個大軍的中心區域,迫近了中軍大旗所在。 大旗被方云漢掀起的風,吹的拉直向正西,粗若碗口的旗桿完全凸顯出來。 高擇言直面方云漢的劍招,只覺得對方手指運轉之間,完美無瑕,沒有一絲可供他利用的喘息之機。 他揮刀閃避的動作越來越緊迫,雖然身在半空,立體作戰,理論上要比在平地時,多出數倍的避讓路線,卻因為四周流散劍芒的威脅,只能直線向后。 嘭! 高擇言的背,僵硬的撞上了旗桿,旗桿當場折斷,旗面倒卷過來,退后的身影被拖住了一瞬。 寬大的旗面卷來,隔在方云漢和高擇言之間。 裂帛之聲入耳。 倒卷過來的旗面被一劍斬破,刀芒也在同時,把那布料割成了千百塊碎片。 高擇言從半空墜落,腳一落地,手也落地。 一條握著刀的斷臂,掉在他的軍靴旁邊。 破碎的旗幟,飄灑下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