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果刀跟人是完全一樣的,那有什么意思呢?” 方云漢笑道,“刀和人不一樣,才更便于創(chuàng)新。” 公孫儀人并不贊同這種觀念,道:“刀其實不重要,是否相同,都不影響刀客的修行。” 當初,她悟通了出神刀意之后,就沒有為自己重新尋找一把刀,只帶了一片斷刃,一把空刀鞘,正是她這種理念的體現(xiàn)。 武器只是附庸,意志才是根本。 只要刀意不改,就算是她手里拿了一把大鐵錘,施展出來的,仍然可以稱得上是刀法。 不過,她這段話說完之后,目光一轉,又道,“但是作為禮物來說,這把刀很不錯。” 方云漢暗自松了口氣。 他確實要比公孫儀人晚來一步,是感受到了公孫儀人的氣息之后,沒多想什么,便移身過來,準備把刀送出去。 可是他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公孫儀人救下了那個鳥巢,耐心的安撫著那只小雀。 對一個剛救下了小動物的女孩子,送出去一把長達數(shù)尺、冷刃鋒寒的寶刀。 小雀、溫情、長刀……好像就突然有點不合適了。 于是,方云漢就順勢坐在了墻頭上,緩了一緩。 好在結果還算不錯。 他在回想這些東西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沒有注意到,公孫儀人收刀之后,目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眼中帶著很純粹的笑意。 察覺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公孫儀人的目光,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那把刀上,并恰到好處的開口。 “這把刀,和凌霜劍相比,已經(jīng)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也該有一個新的名字了。你有準備嗎?” 方云漢答道:“本來是考慮過幾個名字,不過后來想想,畢竟是送給你的禮物,讓它在你手上得到新的名字,似乎更符合這種新生的意味。” 公孫儀人用左手食指的指甲抵著刀背滑過去。 圓潤的指甲邊緣,與平滑的刀背,摩擦出來的聲音一點也不刺耳,反而輕盈靈動,像是明珠落入銀瓶之中的一個聲響。 刀身隨著指甲的動作而微微偏轉,陽光在上面折射,呈現(xiàn)出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碎紋理,像是一片片緊貼著刀身的雪花。 公孫儀人眼中一亮,思索著說道:“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這把刀,以后就叫瓊枝。”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大力稱贊的聲音傳過來。 同時,陳五斤的身影,走近了這片院落。 “瓊枝,好名字!” 這個陳副會長,全然擺脫了輪椅,走到院門的位置一站定,身形修長如松柏,目光在院內、院墻的兩人身上一掃,拍著手說道。 “南方有鳥,其名為鳳;天為生樹,名曰瓊枝,以琳瑯為實。” “這樣一把刀,這樣一個名字,與公孫姑娘,實是絕配。” “我們方會長造出這樣一把刀了,也可謂是絕妙的心思。” 公孫儀人所說的瓊枝,本來是指落雪之后的竹枝,覆蓋雪意的美景。 不過被陳五斤引用古書這樣一解釋,倒也別有一番意趣,不能說是解的錯了。 實際上,這也是陳五斤故意為之。 他剛聽說方云漢來了的時候,正好從無題和尚那邊,聽到了一些上古奇聞,對魔宗有了更深切的一點了解,也有了更大的壓力。 那個時候的陳五斤,確實是有些沉不住氣,十萬火急的,想要跟方云漢談一談如今的局勢。 可等他進府之后,遠遠的就看見坐在墻頭上的那個背影。 嚴格意義上來說,方云漢這副樣子,實在是有些失禮的,但是轉念一想,那些沉重的、崇高的,以“威儀”為名的枷鎖,本來也不可能套住這樣的一個人。 就算偶爾會被他拿起來用一用,也終究不適合長久的套在他身上。 有點難以言述的會意一笑之后,陳五斤心里的焦躁、緊張、急切,就不知不覺的淡了下去。 只是這樣一副遠遠看著的場景,就似乎,給陳五斤累日以來的心情,添加了一股清新的生機,讓他寧靜下來,可以更加從容的思考、交談。 方云漢當然早就察覺到陳五斤的靠近,但等到陳副會長真的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他就不怎么愿意在墻上繼續(xù)坐著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