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弟妹再想一想,二房這么做,難道沒有原因么?”許氏再度言道,語聲中帶了幾許無奈:“那田契又不是我說給誰就給誰的,到底那也是老太太的產業,她老人家發了話,我們做兒媳的難道還能硬著脖子說個‘不’字兒?既然這田契由不得我做主,我們長房又做什么要陷在里頭?” 沈氏垂頭不語,心下卻是越發覺得這話在理兒。 說到底,這十幾畝水田就是二房與三房相爭,與長房根本就沒關系,他們也的確沒必要摻乎進來。 “原本是二房的事兒,如今卻被三丫頭一句話,就給撂在我們長房的身上,三弟妹只管找我理論,我這兒還想叫屈呢。”許氏又道,語罷便嘆了口氣,閉目搖頭:“論理這話也不該我來說,這府里的人哪……” 她似是無限悵惘,面上泛起點點輕愁,微蹙的眉心里盡是郁結,就仿佛看透了這世情涼薄,因而感慨萬千。 沈氏見狀,本就松動了的心,便又往下落了落。 這話正碰在她的心坎兒上。 若說這府里她瞧誰最不順眼,不是許氏,更非四太太柳氏,而是常年臥病在床的二夫人李氏。 說起來,李氏的家世稱得上極好,父兄都很有出息,李氏本身又是個精明的,當年陳劭沒失蹤前,李氏比許氏還要得老太太的歡心,甚至還有傳聞說,老太太曾打算把中饋從許氏手上轉交給李氏。只是機緣不巧,陳劭失蹤,李氏就此一病不起,二房的風頭這才矮了下去。 如今思及過往,沈氏心頭便又有點拱火兒,總覺得當年若不是李氏在上頭壓著,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說來說去,我們都是被那起子小人給算計了。”沈氏咬著牙根兒說道,手里的帕子被她用力揉成了一團兒,恨聲道:“大嫂嫂切莫傷懷,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白白叫那些小人歡喜。” 許氏“嗯”了一聲,張目看向了她,笑著微微點頭,心下卻終是松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只要一提起李氏,沈氏就必定跳腳。 當年沈氏嫁進國公府時,只比李氏晚了一年,可李氏進門后不久便有孕在身,過后產下一子,便是陳浚。而沈氏進門之后卻是數年無出,好容易有孕,生下的又是個女兒,其后又是連生二女,這讓沈氏生出了一股濃重的挫敗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