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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是生疏了。”莫子靜嘆息著搖頭：“不僅生疏，且又將你們兩個小輩看得太淺，僥幸之心亦盛，就此鋌而走險、假傳秘令，不想?yún)s中了計。”

    語畢，他肅了容，正色語道：“今日事敗，非天之過，我行事輕忽是為其一，陳大姑娘聰明絕頂，是為其二。”

    他又微笑了一下，似頗為欣然：“輸在你與阿恕手上，我實是心服口服。”

    陳瀅唇角微動，面上的笑容一如往常。

    “先生能這樣想就最好了。”她將茶盞往旁推了推，斂袖莊容：“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希望先生能夠據(jù)實相告。”

    “還沒問完？”莫子靜吃驚起來，旋即又笑：“怪道他們都說，阿恕的媳婦兒是個古怪的，果然怪得很。”

    他瞇眼端詳了陳瀅一會兒，頷首同意：“好，你問，得說我便說。”

    言外之意，不能說的，他絕不會吐露半分。

    陳瀅不以為忤，直言道：“當(dāng)年陛下御駕親征，大量軍需物資由盛京運往北疆，然而，這其中有一部分被人偷偷截留，并轉(zhuǎn)運到了康王處。我的問題便是：這截留物資之人，是誰？”

    “我還當(dāng)你要問什么呢，原來是此事。”莫子靜將衣袖拂了幾下，神色淡定：“此事我并不知悉，因那時候我人在寧夏，對康王殿下身邊諸事所知甚少。”

    他眉間浮起幾分落寞，仰面興嘆：“聽君所言，便可知殿下當(dāng)年之謀篇布局，直若羚羊掛角，叫人無跡可尋。只可惜，功虧一簣。”

    他悵悵一嘆，轉(zhuǎn)首望向簾外，良久不語。

    陳瀅安然地坐著，既未擾他，亦不曾離開。

    她相信莫子靜還有下文。

    未幾時，莫子靜果又回眸，見陳瀅仍未走，面上便現(xiàn)出滿意的神情。

    “陳大姑娘果然聰慧得緊。”他笑著點頭，頗有老懷大慰之態(tài)。

    陳瀅便道：“等先生說完了，我自然會走。”

    莫子靜笑著搖搖頭：“罷了。此生終局，能得與陳大姑娘論舊述今，實是我之幸。只是，姑娘問的那件事，我所知委實不多，唯兩句話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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