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呼來權當作玉盤-《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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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似天穹箭,滿月引作弦。
飛針如江潮漫灌,穿行極迅捷,似乎只是眨眼之間便已近至少年眼前,唯流光閃動,不見其形,于月光當中極難辨認,繞是少年眼下運足目力,亦難分辨出這陣如急雨般的飛針,只聞身前呼嘯響動。
于是鸞迎式起,劍光吞吐,只憑劍刃密不透風抵擋,生生辟出身前三尺空隙,飛針磕劍,聲響連綿難絕。虧得少年將身形略微縮低,才堪堪讓過這陣急促飛針,十幾枚針銀光爍爍,由打少年頭頂發髻緊貼而去,兇險非常。
“你這小兒倒是非同尋常,只憑劍術抵我梅郎君飛針的,算上前幾載那兩位半步宗師,也不過三人而已,你這般年紀,實屬不易。”面容干癟的文人目露驚異,不過轉瞬即逝,壓根也不曾在面皮上駐足幾瞬,轉而又是張狂笑起,“可莫要以為是大爺夸你劍術有成,不過是想叫你這娃娃曉得,先前二人墳塋頭上草,如今已有幾尺高矮。”
云仲摘去發髻之中殘留的一道飛針,借月色打量,卻見那針尖上頭陰沉如墨,挑眉笑道,“既如此說來,那兩位擅使劍術的半步宗師,死前倒是不曾中過奇毒,聽人說擅用猛毒暗器者襲殺而死者,即便是隔厚重棺槨,周遭亦是多年不生草木,你這手段,看來尚比不得尋常江湖中人。”
“有那等自顧賣弄手段的功夫,何不上前領死。”少年撇去那根分明涂毒的飛針,沖那梅郎君微微一笑,“天色已晚,確有些困意,待到分出個勝負后,上樓安睡,也不枉費下榻錢。”
梅郎君不怒反笑,可笑聲卻是極陰寒,擺起雙袖,咧嘴笑道,“多年不曾見過如此心氣的少年郎,倒是有趣得緊,待到將你拔舌剔骨,興許皮囊還有些妙用,不如懸到爺爺梁上,做個開門迎客的皮囊小童,也不枉費現今的潑天口氣。”
旋即舒展雙袖,將腰間劍擎到手上,抬步而前。
常理而言,于江湖上混跡多年且精通暗器者,大都于刀劍槍斧之上無甚修為,原是暗器極難修行,且尤重腰腕力道,講究的便是運力驟施,并不在意其他細枝末節如何,更不曾通曉尋常兵器力道,應當如何收發綿延。故而雖說許多江湖人手上暗器準頭奇佳,但若是筑下暗器根基過后,再要將兵刃撿起修行,難上加難。
瞧那梅郎君舉動,云仲亦是不解,緩緩挑眉,抬劍去迎。 困倦疲時,肝火尤重,故而即使少年平日里脾氣秉性皆是溫和,如今也平添三分火氣,更不去顧忌眼前這人為何也通劍術,單肩運力,手中劍直往梅郎君喉間點去,去勢奇快,硬是于月華為薄云所遮的時節,扯出道凌厲劍光。
兩劍相迎,可少年卻覺得掌中劍并未撞上劍刃,而是為柔索纏縛,定睛再望時,卻發覺那梅郎君并不曾以劍刃相抵,而是憑劍身阻隔,手中所持長劍弓如新月,竟是硬憑柔勁抵住一刺。
文人怪笑,運腕將軟劍錯開,猛然朝少年胸前一展劍身,劍尖蛇行蜿蜒,一時難尋蹤跡。
軟劍主陰狠,曾有人成百兵譜時注道:軟劍者,用力屈之如鉤,縱之鏗然有聲,復直如弦,可以屈置盒中,縱之復直。雖說非是常見之物,可若是運用得當,劍勢來去莫測,比起尋常劍類,更為詭譎難擋,通體柔如鞭鎖,縱使是劍道當中登堂入室,成宗立派的高手,亦未必便能一眼窺出劍路。
況且此前云仲從未見過這等兵刃,所聞寥寥數語,也不過是由打山中劍譜所窺,并不曾贅述過多,只零星不過數行,不曾寫過劍路解法,故而劍路一時間難以收發自如,倒是被梅郎君搶過先機,軟劍頻展,壓得少年接連退后,眉頭亦是略微皺起。
似乎僅是轉瞬,街心兩人已然對招數十,長街落葉,飄蕩過兩人周身時節,紛紛碎濺開來,為秋風所動,紛紛而去。
斗招時節,梅郎君占住上風,可眼下卻是猛然收劍,再以劍身砸去,將軟劍硬生壓出半弧,直奔云仲肩背,方寸之間躲閃不及,少年挨過一劍,撤步回退,肩背已是中招,血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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