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未同天下索一物-《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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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幾位供奉并未身在總舵,替幫主把持幫中大事的糜余懷,前幾日便不知去向,不過好在一向是如此行事,故而幫中上下并無人覺得有異;常年久在總舵之中的舵主,也唯余王李兩位,而湊巧之處在于,王岳昨日便匆匆還家,說是家母病重告危,已是接連兩日不省人事,也登時顧不得其他,同李無吉知會一聲,自行策馬離去。
今日坐鎮總舵者者,唯有李無吉舵主一人,昨夜飲酒過度,入睡極晚,可晨起便有人通稟,說是有幾位商賈打扮的富貴人上門拜訪,身后三五車帳,經幫眾開驗過后,皆是金銀珠玉,乃至有棵半人多高以老蟒長牙與蚌珠拼接雕鏤的玉樹,僅是此物件,怕是都得值千萬兩銀。
伸手不打笑臉,李無吉即便是被攪擾清夢,亦不好將這伙商賈拒之門外,只得吩咐下人略微置辦下宴席,雖無酒水,不過亦是頗講究,并未落面子。
“幾位乃是行商之人,平日里不說是仇怨深重,也算得上交情寡淡,今番來我馬幫,不知有何貴干。”李無吉理理發髻,坦然問道,并不留多少情面,掃視一周,再復開口,“我不通商賈之道,不過是江湖里只曉得舞刀弄劍的武人,故而話里話外,并不愿虛實相摻,明人快語,都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幾位瞧來就并非那等信奉上蒼的主兒,精明至極,今日肯屈尊降架來此草莽橫生的地界,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此一番話說得中正坦然,倒是令座下幾人面皮略微僵了僵,但遠不曾到面皮掛不住的地步,雖說直來直往,但仍舊留有回轉余地。
為首那位起身抱拳,架勢竟是端正,與江湖中人并無二樣,溫言張口道,“久聞李舵主為人爽直,此番初見,確如他人所言,我等商道中人憑算計謀生取財,早已習慣出言前思索再三,倒有些自慚形穢。”
這人身量中等,但舉止言語都是奇利落,著實瞧不出有尋常大家商賈的富貴氣,眉目朗朗,眼光活絡,腰間扎起枚素色絲絳,兩臂攜一對漆皮護腕,非似商賈,倒是頗像在江湖當中謀生闖蕩的中年男子,只不過腰間并未攜刀掛劍,起身出言。
“李舵主既已明言,在下自當說明來意,聽聞近來數月之間,鳳游郡一眾商鋪店面,生意頗有些慘淡,在下曾差人多方打聽,才知曉是出于幫中人不擅經營的緣故,才令全郡上下如此數目的商鋪,如今收不抵支,疲于應付。實不相瞞,此番小人拼著立身在馬幫與郡中商賈之間,兩兩得罪的下場,也要來此走上一趟。”
“既是馬幫家事,我看就不勞煩兄臺費心了,”李無吉且不買賬,端起杯素果酒,沖那男子略微示意,一飲而盡。
“馬幫雖說行事頗有幾分江湖氣,徒眾又未見的念過兩年書齋,半數之人,恐怕如今將自個兒姓名寫到宣紙上,都是一樁極吃力的營生,自然不通商道應當如何行事。”
見那漢子仍舊要說些什么,上座李無吉微微點點頭,先行道來,字字句句皆有可依,“可既然是入了馬幫,總要吃飯,江湖人在鳳游郡受的白眼冷目,比起頤章其余地界都要多出數倍,你我皆是看在眼里;想當初馬幫還未立足時,我李無吉不過是個尋常腳夫,雖是身手不差,也有身蠻勁,每日使扁擔挑數千斤物件,即便是有習武底子在,亦是能令雙肩磨得潰爛,三五日便要挑折一根嶄新竹木擔子;縱使如此,雇家亦不愿允半分好臉色,待到作罷活計后,掏出銀錢甩到塵土當中,掉頭便走。”
滿座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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