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庶民九五又何異-《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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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章皇城徽溪之中,近來倒是不曾有甚波瀾,北方大澤前陣子雖是有妖物橫行,但山高路遠,斷然不曾波及過頤章幾回,更何況近來妖物邪祟,似是偃旗息鼓,再難成勢,自然使得整座入冬皇城,回復到往日那般繁華境地。
權帝前幾日中,曾北巡頤章與齊陵近處邊關,才歸皇城不出一日,便是有近侍呈上枚書信,展信觀瞧過后,卻是無聲笑笑,擺擺大袖揮退那名近侍,喚來依舊是面皮冷寂的朝榮安,一并于皇城當中邁步閑逛。
冬時皇城,倒是托了周遭高墻福分,當中算不得冷風瑟瑟,依舊是點起燈籠,輕晃不已,雖說是冬時,皇城當中卻是早已換上許多臘梅山茶,迎雪而立,倒也是鮮活氣甚濃。
“南公山近來安平無事,寡人早就覺得心頭惴惴,就依吳霜那人的性子,怎會教出終日循規蹈矩的徒兒,果不其然不出手則罷,出手便替寡人尋了一份好大的差事。”
話雖如此,權帝面皮當中卻是有笑意浮現,將書信遞到朝榮安面前,繼續開口道,“幸虧寡人眼線遍布整座頤章,不然這位南公山四徒做出的大事,直至如今寡人要被蒙在鼓里。不過最令寡人費解之處在于,這區區二境修行人,如何有膽量去招惹南漓上八家,僅距大城幾十里處截殺馮家大公子,何人借與他這般膽魄。”
“昔年吳霜四境時節,可是敢與五絕交手,這位南公山小徒,以卑職看來,仍是略有遜色。”朝榮安僵硬著一張面孔,仔仔細細將那封信件從頭看到末尾,冷不丁出言。
權帝回頭打量了兩眼朝榮安,臉上稀薄笑意漸濃,不勝感慨,“看來令你時常出宮走走,確實有不少好處,若是換成平常,這話斷然不會從你口中說出,倒是好事。南公山到底是南公山,非但山上人說話不中聽,舉動更是隨心所欲。但在寡人看來,這等仙家山門,比起那些時常將名門正派掛在嘴上,行事有規有矩可尋的仙家,更像純粹的修行中人,相處時節,也是更為自在些。”
“換言之,更容易與皇城中人打交道,興許未必需要耗費太多心力財力,交心即可。”
“圣上貴為九五,南公山縱使可能日后有位五境坐鎮,但說到底,也不過是處尋常山門,怎可與天子交心。”朝榮安面皮冷硬,似是并不認同,但依舊是恭敬行禮,不曾僭越。
老者今日身穿一身玄衣,瞧來素雅,不過袖口處卻繡有條搖頭擺尾的大龍,聞言回過頭來站住,頗有些好笑道,“無情最是帝王家,可無人曾經言說過,天子不可有至交好友,更何況南公山中,眼見得走出一位四境,與一位即將邁入五境的大才,與修行者本就不多的頤章而言,本就是件難求之事,寡人與南公山交好,便是頤章與南公山交好,難道不是件值得人心頭舒坦的善事?”
“天子理應有天子威儀,天上之人,豈可落于凡塵。”朝榮安依舊不曾改口,只是行禮愈深。
這次老者并未一笑了之,而是看向朝榮安,緩緩嘆了口氣。
“佛門有轉生投生一說,寡人生來落在帝王家,理所應當接下這所謂九五之尊的稱謂,可歸根到底,塵歸塵土歸土,天下人不都還是一個樣,待到垂死時節,散去念頭,失卻五感,人人不都是一樣。”
“年輕時節總想建功立業,或是圖宮闈當中魚水歡快,直到前些年生過一場重疾,才想起琢磨琢磨這等事,才發覺歸根到底,只不過是因生于帝王家,故而得來九五加身,與尋常百姓哪里有什么分別。非要強說區分,恐怕只是在一段年歲當中,決斷一國走向,大言不慚說,可影響史冊典籍,但自先人臨世,其實不過上下千萬載,不過世間滄海一粟,所謂名垂千古,亦不過是虛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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