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聽這話,楊皓否認三連:“哪有,你別胡說,我其實很看好儒家的!” 李承乾看他這樣,笑著說:“可你言語中,似乎對儒家治國方針,頗不認同。” 楊皓沉默了一會,說:“其實,并非皓不認同。而是,儒家治國……確有其短處。” “那你且說說,儒家治國有何短處?” 楊皓笑著說:“儒家雖先秦便有。然而,儒家思想在春秋時期,屬非主流。百家爭鳴,儒家并不占優。 “甚至,秦統一天下不久,焚書坑儒,雖是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實則,在漢建立之初,仍實行黃老之道,施無為之治。你可知道為何?” “為何?” “因為沒人知道如何治理那么大一個國家。秦之前,有夏、商、周,三朝雖名統一,實際上是分封成數十乃至數百個國家。各國各自為政。秦滅六國,統一中原,但治國不得法,兩代而亡。 “本來,法家是治國的最佳理念。但漢代秦,認為秦亡于暴法,自然不能再學。于是漢沒了可以借鑒治國的理念。法家過于嚴苛,偏又想不到什么可用的辦法,只能什么都不做,且美其名曰:無為之治。” 李承乾聽他這番歪論,不由笑了。 楊皓卻沒笑,他繼續說:“其實儒家初時也沒治大國的經驗。 “孔夫子在魯國倒是當了一陣子官。可沒當多久,就被趕跑了。之后儒家再無能主政一國之人。便是孔圣人,不是游說,便是在游說的路上。卻無人問津。孟子,倒是有過記錄,有國君問政,卻從未主政。可見,彼時之孔孟只能作為治國之佐,而不能為主政之道。 “也由此可見,最初的儒家思想,并非合適的治國的理念。但儒家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那就是它本是搞教育的,就是教化別人的。所以它善于學習,也善于推廣。可以對其他百家理論去蕪存菁,收為自用。 “從孔夫子時,就那么做了。孔夫子跟老子學過。又將六藝列為君子必學的技藝,騎射是武家、琴是藝家。在漢武后,儒家吸收百家思想,修改典籍,由此迎合帝王,才得到治國的機會。 “便是此時,儒家也并不適合治國,因為它過于軟弱,只迎合而無法對國君產生制約,漢武盛極而衰。 “于是儒家又將法家進行了改造,糅合儒家之道德仁義,行之以為治國之法,于是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說。又做天人感應之說,以天意制衡皇權。你看是不是這樣?” 李承乾不得不點頭。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這會跟楊皓討論,他沒必要狡辯。 楊皓掰著手指數:“漢分為兩漢,兩漢雖同為漢,但實際上屬于兩種不用的治國理念。前面一個漢,其實證明了儒家治國的失敗,它無法制衡皇權。 “而后一個漢,也是儒家的另外一種嘗試,以相權制衡了皇權,卻養大了個別人的野心,內部利益都無法平衡。結果這種君權相權的制衡,也被證明也是失敗的。” 在那之后呢。 兩晉?倒是將整個階級分成三六九等,九品正中制規定了整個士族的利益。 但結果卻是失敗中的失敗。結果是五胡亂華,漢人差點滅種。 東晉倒是進行了一種類似于君主立憲的嘗試。他們的首相并不是民選的,而是士族內部斗爭產生的,而皇帝確實變成了擺設。 但那種嘗試也失敗了。而且失敗的代價更大。 楊皓說:“不是說導致了五胡亂華的代價,而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代價。不管是誰執政。最后政爭失敗后,家族就完全落敗了。‘朱雀橋邊野花草,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朱雀橋邊野花草,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好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