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難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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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掐好時間點,給桑延發了消息:【生日快樂^_^】
溫以凡:【我給你訂了蛋糕,應該會午的時候送到家里來。】
溫以凡:【禮物的話,我回去再給你吧。】
桑延:【還挺誠懇。】
桑延:【不枉我整整報了七十天的數。】
溫以凡眨了下眼:【但今天應該回不去了,明天回。】
桑延:【噢。】
下刻。
桑延發了條語音過來,語氣慵懶,似是有些困倦。
“那就當我今年生日在明天吧。”
過了會兒。
又條。
“還剩天。”
……
隔天下午,溫以凡跟穆承允往醫院跑了趟。錢衛華則獨自去了事故現場,做最后的報道。三人分成兩批,分工合作。
溫以凡采訪的是重傷幸存者。
他在昨天剛恢復神智,溫以凡跟家屬溝通完,約在了今天下午的時間。做完采訪后,再回去把稿子寫完,這趟出差最后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出了病房,穆承允看了眼時間:“以凡姐,我們現在回酒店嗎?”
溫以凡點頭,正想說話,不遠處突然響起了個男聲。渾濁而又沙啞。她的神色微頓,順勢看了過去,就見旁邊科室的椅子最前排坐著個男人。
看著三四十歲左右,他的膚色很黑,穿著老舊的衣服,顯得整個人臟臟的。抬頭紋很濃,笑起來臉周都是褶皺,顯得格外猥瑣。
此時男人正在講電話,嗓門很大,聲音里帶著討好的意味。完全沒往這邊看。
溫以凡收回視線,面不改色地說:“嗯,回去寫稿。”
-
回到酒店,溫以凡打開電腦,迅速把稿子寫完發給編輯。等審稿過了,她看了眼時間,才四點出頭。她發了會兒呆,覺得房間里有點兒悶。
溫以凡不想呆在房間里,想著都來這城市趟了,干脆出去逛逛。
她拿上房卡出門。
才在酒店里呆了這點時間,外頭的天就陰沉下來,大片大片的烏云擠成團。給這座城市加上了層冷色的濾鏡,格外壓抑。
對溫以凡來說,這座城市點都不熟悉。
她只在這里呆了兩年,而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學校和大伯母家,根本沒有其余的消遣。她完全不清楚這個城市有什么玩樂的東西,只知道固定的那幾個地點。
現在住的酒店在北榆的市心,離她的高很近。
溫以凡漫無目的地往周圍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到那家熟悉的面館。她的腳步停下,看著跟幾年前幾乎沒任何變化的店面,神色有些發愣。
等溫以凡再回過神時。
她已經進了店里。
店內光線白到晃眼,里頭的裝修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有些東西換了新。桌椅還是以當初的格局擺放,分成整齊并排的兩排。
就連收銀臺前的老板,也還是當初的那個人。
但他明顯老了些,身子稍稍佝僂,連頭發都開始發白。
溫以凡有種進入了另個世界的感覺。
她停了幾秒,而后抬腳坐到從前每次跟桑延來時坐的位置。她垂下眼,安安靜靜地盯著被貼在桌上的菜單。
沒多久,老板發現了她的存在,問道:“要吃點什么。”
溫以凡抬頭:“碗云吞面。”
話音剛落,老板就把她認出來了。他神色訝異,起身往她的方向走近了些,笑容和藹至極:“小同學,是你啊?你很久沒來了啊。”
溫以凡點頭:“嗯,我高考完就沒住在這個城市了。”
“這樣啊。”看著她獨自人過來,老板的嘴唇動了動,像是想問點什么,但還是什么都沒說,“那你等等,我這就去做。”
“嗯。”溫以凡點頭,“不急。”
老板進了廚房里。
店里只剩溫以凡人。她看了眼手機,沒看到微信有什么動靜。
在這個時候,外頭猛地響起了嘩啦啦的動靜。擠壓著的云層終于承受不住重量,豆大的雨點向下砸,跟水泥地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又濕又冷的空氣向里彌散,讓人清醒,卻又忍不住失神。
在這熟悉的環境里,恍惚間,溫以凡有種回到從前的樣子。她看向對面空蕩蕩的座椅,仿若能隔著時光,看到年少時沉默坐在自己對面的桑延。
那個從初見開始,就驕傲到像是絕不會低頭,活得肆意妄為的少年,卻在最后見面的那次,輕聲問她:“我也沒那么差吧。”
甚至將自己的行為,都歸于最令人難堪的“纏”字。
這么多年,溫以凡好像從未為自己爭取過什么。她總縮在自己的保護殼里,活得循規蹈矩,不與人爭執,也不對任何人抱有過重的感情。
就連對桑延。
她似乎都是把自己放在個,安全的位置。
盡量做到不過界,盡量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只敢慢慢地朝他放鉤子。
等著他咬住餌,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來。
可此時此刻,溫以凡突然點都不想把主動權放在桑延那邊。她不想讓桑延,從以前到現在,都直只是那個付出的人。
她不想讓桑延在說過那樣的話后。
如今卻還是要因為她,而再度低下自己的頭顱。
面恰好在這個時候送了上來。
老板露出熟悉的笑臉:“快吃吧,還讓我這老頭有點兒不好意思。我這手藝都多少年了,還是沒有任何變化,難得你還能回來捧場了。”
溫以凡應了聲好。
老板還在絮絮叨叨,邊回到收銀臺的位置:“怎么突然下這么大雨,怪冷的……”
溫以凡垂眼,盯著面前熱騰騰的面,被霧氣襲上,莫名有點兒眼熱。她用力眨了下眼,鼓起勇氣拿起手機,給桑延打了個電話。
聽著那頭的嘟嘟聲,溫以凡的腦子有點兒發空。
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點什么。
響了三聲。
那頭就接了起來。
似乎是在睡覺,桑延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點兒被人吵醒的不耐:“說。”
溫以凡輕聲喊他:“桑延。”
他靜了幾秒,似乎是清醒了些:“怎么了?”
盡管答案好像已經很明確了,但她依然恐懼,依然擔心未知的事情。
她有非常多顧慮的事情。
怕真的就是自己的錯覺;
怕他喜歡的只是,高時的那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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