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萬米之下的下方,根系盤根交織的土地中,黑色的泥沼看得人觸目驚心。 鬼魂一樣的東西在那片泥沼上游蕩,如果不細看的話還以為那只是煙霧。 腐朽的枯木折垂在泥土里,蒼白的手臂在泥土里招魂般揮動。 放眼萬里都是這樣的場景,萬物都沉浸在死水之中,僅有少量的土壤依舊保持著綠色的生機。 像是某些奇幻作品中的地圖,死魂游蕩的腐爛荒野。 “看到了嗎?有被嚇到嗎?”半野軒淡定地喝著茶說。 “我聽星嫁說國運為土,意思是指日本的國運已經不夠用了嗎?”科執光問。 “差不多吧,日本戰后的國運自1964年開始騰飛,到現在也已經有個24年了,23年的時間,棋運從一株百米的小樹苗長成如今的參天巨木,長得真是快啊。”半野軒感慨道。 相比現在這萬米高的巨木而言,百米確實是個小樹苗的弟弟。 1964年這個時間點也很有講究,這一年東京奧運會,很多人都說這一年是日本國運騰飛的年份,沒想到這還真就不是個比喻,而是陳述句。 騰飛到最巔峰,三菱買下了紐約地標建筑洛克菲勒中心一半以上的股權,還揚眉吐氣地搗鼓了一本名梗書《日本可以說不》。 然后就是《失去的十年二十年》系列了,同樣也是名梗系列。 當然最有梗的還是《歷史的終.....咳咳。 半野軒繼續說:“日本國運的衰敗大概是從幾年前開始,仿佛進入秋天一樣,樹葉突然開始變得枯黃,花朵枯萎,生活在大地上的生命們受驚一般藏入地底中,于此同時,龍這種東西開始出現了,它們帶來了邪惡和災厄,在這片大地之上橫行,而與日漸衰落的國運之形成鮮明反差的是棋運反而越來越茂盛了......棋運依舊在榨取這片土地,最終的結果將是它和國運一起倒下。” 科執光點了點頭,從這個說法中聽出了一股濃濃的泡沫經濟味道。 科執光問:“我聽星嫁說,棋運與國運是相輔相成的,棋運也會反過來支撐國運,那么在日本國運衰敗的過程之中,棋運沒有起到保護措施嗎?” 半野軒回答:“它本該起到作用,但人的貪婪是無法抑制的,越是危機,越有人想從危機中分到一杯羹。” “好比當國家在走下坡路時,總有人會坐在駕駛室里在油門上補一腳?”科執光下意識說出了《是,大臣》中的名句。 半野軒被這個名句逗笑了:“沒錯,就是這樣......但是我們也要明白一點,這個坐在駕駛室里的人,可并不是只國京一個人啊。” 這點科執光當然知道。 老實說,嚴格意義而言,夜神國京都未必坐在駕駛室中,他更像是坐在副駕駛座上那個誘導司機踩油門的人。 他雖然在對棋運下手,但他的影響范圍也僅局限于棋運,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無法拿國運怎樣。 而如果作為土壤的國運不出問題的話,棋運的根系就不會出問題。 真正在踩油門的人,應該是每一個人。 想明白這一切之后,科執光忽然意識到泡沫破裂的那一天一斤不遠了,雖然現在的時間點是1988年,離前世日本泡沫破裂的那一年還差三個年頭,但誰知道這條世界線上繪發生什么事。 考慮到年末所舉行的御城棋戰,很有可能就是明年的年初了。 如果夜神國京再次拿下本次御城棋頭銜,那他就將加冕永世御城棋的頭銜,而在這個空間中,尼德霍格也將啃盡棋運的根系,讓它焚毀在熊熊的烈火之中。 “所以說,現在交給我的任務是守護棋運咯?”科執光問。 “不但如此,你還肩負為棋運找到下家的任務......去看看那邊吧,好康的東西,就在那邊。”半野軒指了指遠方,讓科執光站在枝葉的最盡頭眺望。 科執光心中一動,當然知道在那個位置能眺望到什么。 他來到了枝葉的最盡頭,望向了西方。 在這個位置,看得更加清楚了,海的那一邊,祖國的土地上,一片盎然的生機。 蒼郁的森林和山脈穿插在一起,在這片大地上綿延縱橫,波瀾壯闊,磅礴巍峨,一眼望不到頭,像是埋藏著無窮無盡的珍寶。 江河連接著數不清的湖泊,湖泊如同寶石,河流如同玉緞,瀑布遠遠的懸掛,春雷般潤物無聲。 龐大的生命族群遷徙在草原上,目光望向四川時,還能看見大大小小的熊貓窩......這可真是,真就圍棋九宮格家族。 然而視線一個上移,科執光咳了咳。 他居然看到了齋藤的御風神狐,坐標是青藏高原,可能正玩越野玩得正嗨吧。 在這種地方還能捕捉到齋藤的坐標,著實讓人有些猝不及防的畫風突變。 這樣的美景讓科執光的呼吸屏了屏,在他眼前萬里之外的土地,是一片充滿無限生機的寶地,萬物都在勃發。 如果把這棵樹種在那里的話,搞不好高度能夠沖出地球,直達宇宙吧。 科執光試著用手指丈量這個高度。 “中國,是承載棋運最好的地方,圍棋在那片土地上誕生,現在是時候讓它回去了,你是最佳的搬運工,這次這棵樹得由你種下。”半野軒說。 “這個我倒是很樂意,不過......這玩意應該不會反噬土壤吧?” “那得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能將它掌控好,它就能隨著那片土地一起茂盛下去。”半野軒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