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明這話輕而溫柔，又帶著點低沉的沙啞。

    聽到蔣舟耳朵里那就是最好的治愈良藥，她下意識回抱著季言明，原本激烈委屈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

    然后，等她再重新去消化他剛才的話，就很快察覺到了季言明聲音里的疲憊。

    她眉心蹙著，很快回憶起季言明這一天一夜的作息——

    她是19號凌晨地4點半接到了季言明出山后第一條信息的，之后他大概只休息了三個小時不到就又去趕飛機。

    飛機行程將近5個小時，可休息時間卻不會超過3個小時，而且就算休息也只是閉目養神而已。

    然后，落地后季言明沒回家休息反而在機場一直等她，等她責令他必須回家休息后，就又遇到了傅雨凝？她不知道季言明回家后休息了多久，但按照到家5點半和來接她的10點來算的話，中間也不過只有4個多小時，可季言明剛才說他還去了趟花店給她布置驚喜。

    這之后就是去接她，然后凌晨過后因為父親病危一直守在醫院。

    父親做完手術后就又馬不停蹄地來追她……

    蔣舟這會兒心疼極了，心疼的同時還摻雜著滿滿的愧疚。

    如果她能更信任一點季言明，他就不會在父親手術結束后又追著她來橫店，就能早一點休息，早一點睡一個好覺。文筆齋

    “對不起，讓你受累了。”蔣舟說著話，圈著季言明腰的手緊了又緊，臉也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季言明感受到她的柔軟和依賴，也又攬緊了她的肩頭，下巴也抵在她的發頂輕輕摩挲，道：“你沒有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受委屈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噗……”蔣舟這次聞言直接噴笑出來；她臉埋在季言明懷里，聲音悶悶地道：“季言明，我們真的要這么一直道歉來道歉去嗎，還必須得這樣站著，連燈也不能開？”

    季言明抱著蔣舟的身子僵了僵，他抬眸看了眼兩人緊貼著的墻壁，道歉的話就脫口而出：“對不起，我……”

    “不許再說對不起！”蔣舟沒等他把話說完打斷了他，且她話出口的那刻還抬手捂住了季言明的嘴巴，臉上也兇巴巴地。

    唇瓣的溫熱感自掌心傳來，蔣舟下一刻感覺到了季言明灼熱的視線，她訕訕地收回手，下一刻卻又帶上了久違的笑，道：“我累了，想去休息。”

    “是我考慮不周了。”季言明到底還是說了道歉的話，話落他先是抬手幫蔣舟理了一下亂發，爾后才牽了她的手開門往外走。

    走廊里黑漆漆、靜悄悄的，只余間隔幾步就能看見的安全通道指示燈還亮著。

    蔣舟見狀眨了眨美眸，想想來之前還看見過的不少人，訝異問道：“你真的把北記清空了？還有師哥和葉楓他們呢？全全呢？”

    “他們已經走了。”季言明輕聲回著她，一邊還時不時提醒她注意臺階和小心樓道里的花瓶。

    蔣舟一一照做了，等看到他七拐八繞地，又忍不住問他：“全全已經回去了？那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