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十二章 滿座皆驚-《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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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點出了五絲、玉符這種端午特有的飾物,不以端午為題都不行。
這一次李承志想的久了一些,差不多有十息,直至看到魏瑜額頭上微微出汗,又從發間傳來一陣淡淡的蘭草花香時,他才眼睛一亮。
蘇軾的《浣溪沙·端午》?
也就三兩息,他稍改動了一下,又朗聲吟道:
輕汗微微透赤紈,今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涇川。
彩線輕纏紅玉臂,小符斜掛綠云鬟。佳人相見傾城歡。
最后一句原本是“佳人相見一千年”,意喻男歡女受,天長地久。但寫給魏瑜不合適,他就臨時改了一下,成了滿城佳人一同慶歡,正好和上半闕的“滿涇川”相呼應。
眾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夸贊,如何佩服李承志了。就連高猛都像是被震住了一樣,盯著魏瑜愣愣的發著呆。
朱裙、五絲、玉符、端午、涇川、甚至還有魏瑜透過衣紗的薄汗,以及午時沐過蘭湯的淡香。
這分明就是現作的,而且絕對找不出比這更為應景的了……
看滿園俱靜,李承志暗暗思忖:這就被震住了?
震住就對了。
如果將描寫美女的詩人詞人排個號,蘇軾怎么也該排進前十。
排第一的當然是曹植,《洛神賦》堪稱前無來者,后無古人。不然何來的“天下之才一石,曹子建獨得八斗”的稱贊?
眾人都在回味,就連高猛都好似消停了,李承志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剛一坐定,一雙纖纖素手捧著一支白盞,輕輕的放到了他面前。
四目相對,張京墨臉上又泛起一層淡淡的粉暈。
看他一身碧衣羅裙,五絲纏臂,玉扇輕擺,李承志微微一嘆:剛才那詩要不改,送給張京墨多合適?
他接過酒杯,溫聲笑道:“記不記得我與你初見之時?”
張京墨羞赧的點點頭,眼神輕動。
那已是仲春之時,月圓之夜。
叔父當晚宴請郎君,卻突然讓自己侍奉,自己當時就已猜到了幾分。
但誰又能想到呢,郎君如此多情,竟將自己與身為皇親國戚的高女史一視同仁?
想到此處,張京墨的心就已要化了似的。
李承志淺啜一口,緩緩吐著酒氣:“我予你也作一首吧,專作給你的……”
“???”
張京墨一聲驚叫,眼中蘊出了一層水光。
李承志微一思量,找了一首覺的最為合適的:
宴后朱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年開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京墨初見,白衣淡裙素衣,雙瞳剪水說愁思。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眾賓客:。。。。。。…………
詩剛念完,張京墨淚如珠簾斷線,滾滾而落:“郎君待妾如此恩重……”
李承志輕輕一揮手:“要過一輩子的,說什么恩重不恩重?”
不說倒好,這樣一說張京墨的眼淚掉的更快了。
李始賢看的好不感慨:“比這好聽的話老夫能說好幾籮筐,但為何從不見這般感人?”
郭玉枝柳眉一豎:“你會作詩嗎?”
還好意思說是以《詩》傳家的李氏家主?
別說作,抄都不會抄!
像是被照臉扇了一巴掌,李始賢一張臉漲的通紅,胡子抖的哆哆嗦嗦。
郭玉枝也不理他,拿胳膊碰了碰郭存信:“別寫了……”
郭存信置若罔聞,心潮澎湃如海,口中念念有詞,手下奮筆疾書。
再一看,落筆之處正是李承志剛剛作給張京墨的那首詞。手邊還擺著幾張紙,墨跡未干,自然是李承志之前作的那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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