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 驚了一地的眼球-《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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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志眉頭一皺:“元士維,便是你孤陋寡聞,也應有所耳聞,聽過李某武藝如何,為何獨獨選我?”
“自是聽過李旅帥與萬軍之中取慕容定首級之壯舉。但也只是聽聞而已……故而,我等都想見識見識,被世人贊為‘勇冠三軍’的李旅帥,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有何過人之處?
李承志愣了愣,突的笑出了聲:“你那呈奏中參我李某人‘不學無術’、‘濫竽充數’、‘碌碌無能’等言,竟不是誣告,而是確以為如此?”
好似受到了天大的羞辱,元士維猛的漲紅了臉:“我等皆拼上身家性命于圣前參你,怎可能是誣告?”
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元士維的聲音都有些顫,“蒙陛下恩賜,許我等與你比斗,若是技不如人,被你斬于馬下,元某也認了……
敢問李旅帥,你又敢不敢立生死文書,敢不敢用真槍實刀與我等比一場,而非之前與元讞如同兒戲一般的演戰?”
真刀實槍,生死文書……這是何等的不知死活?
自己射術確實算不上高明,騎術更是一般,但架不住力氣大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力降十會”?
“好,某應你就是……”
“郎君……”
李亮一聲急吼,臉都變了。
“李大,對自己有點信心!之前能勝,此次自然也能勝……”
眾人只當李承志說的是之前與元讞那一戰,只有李亮等人清楚,李承志說的是他們在河西之時。
與之相比,偷牧于合黎山、居延海的胡匪、馬賊等,戰力再差也要比這些紈绔強許多,又何懼之有?
反之,越是實戰,反而越使李亮等人得心應手。不似演陣,殺不敢殺,砍不敢砍,處處都束手束腳……
李承志又眨了眨眼睛:“便是比陣之時需以步戰騎,爾等也不用怕……莫忘了,郎君我予涇州打造的丈二陌刀,一直未曾開鋒。不想,今日才竟有了用武之地?”
李亮眼皮狂跳:怕的就是這個啊?
如今又不是于河西甫一遭遇慕容之時,何需讓你拼命?
“郎君:騎射也罷,比陣也罷,若用開鋒之利器,難免會有誤傷之時。保不準,元士維就沒安好心……
“沒安好心才好!”
李承志低聲笑著,又朝不遠處的劉騰、元淵、元演三人示意道,“你當這三位是瞎子不成?正好做個見證,趁機一勞永逸,省得沒完沒了……”
一聽“做個見證”、“一勞永逸”,李亮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郎君分明是被激起了殺心……
不耐李亮啰嗦,李承志似笑非笑的看著元士維:“既如此,那就依你所言,立生死文書: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死傷自負,各不追究……”
元士維心中暗喜,瞳孔都縮了起來:“便是比陣也如此?”
李承志頭點的斬釘截鐵:“自然如此!”
但凡聽之一二之人,無不是呼吸一滯。
劉騰急一催馬,湊上前來,喝問著李承志:“只是比斗而已,怎又立起了生死狀?”
他不是擔心李承志會如何,而是擔心李承志會將元士維等人如何。
若說對李承志的了解,皇帝可能都沒劉騰的把握多。老太監斷定,李承志此舉十之八九在示敵以弱,請君入甕。
而元士維再不堪也是宗室子弟,且還是陛下心腹之后,若被斬于此地,就算是皇帝也不好交待……
“寺卿,你老莫不是老眼昏花?此乃元士維所議,你卻來問我?”
被李承志刺了一句,劉騰也不惱,瞪眼喝令著元士維:“比陣之時,你與元士孝不得參戰……”
而后一轉身,又一指李承志:“你也如此……”
李承志懵了懵:老子三米六的大刀呢,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
元士維臉色一沉,剛要申辯,猛聽身側一聲高贊:“寺卿英明!”
“沛公有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方為上將之才。區區百人比陣,何需主將親自上陣搏殺?”
元演瞪著李承志,臉上隱帶冷笑:“你若要真手癢,不如某調來一隊虎騎,也好讓我等見識見識李虎賁以一敵百的雄姿?”
以一敵百,還是虎騎?
就是傳說中的項羽,演義中的呂布也絕對得死翹翹……
李承志訕笑道:“下官甘敗下風!”
元演冷哼一聲,又喝道:“元士維,既然不服,想一睹李承志有幾分能耐,那就老老實實的比,莫要耍你的小心機,更莫要自討苦吃……”
剩下的一句元演沒說出來::你當李承志真是浪得虛名之輩?信不信他真敢將計就計,將斬你于馬下?
也不想想你那兩位從兄:元乂的腿是怎么瘸的,元暐的頭是怎么禿的?
似是被窺破了心機,元士維慌亂的低下頭,臉色極不自然:“如今向陛下上了呈奏,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圣上即允我等比斗,李旅帥總該拿出些真本事來。
故而肯請寺卿、中郎、衛將:便是不許李旅帥參與比陣,也該讓他與我等馬戰一場,再步戰一場,也好讓我等信服才對?”
要與李承志單打獨斗?
不讓李承志斬上幾個,你是不死心啊?
元演瞅了瞅劉騰,只見讓騰隱隱冷笑,眼含譏諷:“可!”
元士維暗中大喜,猛一抱拳,瞅著李承志:“敢問李旅帥,方才允我等騎射馬戰之時任選對手之說,可還做數?剛已選了李旅帥,余下兩位,我是不是挑誰都行?”
已然肯定,元士維十成十沒安好心,李承志暗暗冷笑,狀作不耐:“五什李氏仆臣盡皆在此,隨你挑就是了,啰嗦做甚?”
“那就好!”
元士維微一沉吟,掃了一圈李氏家臣,當看到個子最矮,身形最瘦,就如猴一般的李睿,眼睛猛的一亮。
“他!”
李承志回頭看去,差點樂出聲。
竟是李睿!
哈哈……還真是跑來找死了?
元士維啊元士維,挑誰不好,你挑他?
你當他瘦的跟猴一樣,定是弱的不能再弱,豈不知,他可是我李承志的親衛幢帥!
若是沒有過人之處,便是我想答應讓李睿隨我來京,李松也罷、李亮也罷,甚至父親母親都不會應允……
知不知道他兄弟自曾祖起就專事伺馬,專練騎射,馬戰只是看家本領?
李睿李聰一聲呼哨,想讓馬跪就讓馬跪,想讓馬打滾就讓馬打滾……
涇州時演武,兩兄弟一手連珠箭,壓的奚康生的二十余親衛連頭都不敢抬。五十步內,說射你左耳,就絕不會擦著頭發絲……
“好,就依你!還哪個?”
看他如此隨便,根本就沒將元士維和那些高車虎賁放在眼里,就連劉騰都看不下去了。
確實是陛下一時興起,但你也不能純粹不當回事。誰輸誰贏先不論,這可用的是真家伙?
你武藝高強,自是無虞,但其余兩個家臣呢?
真要讓元士維將其斬于馬下,你李虎賁還有何顏面、銳氣可言,日后還如何服眾?
老太監輕咳一聲,給李承志使著眼色。
李承志只做不見,催著元士維:“眼見已近午時,再莫要拖延。盡快打過,本官也好盡快執刑,爾等也好盡快滾蛋……”
不信你連這一個也敢應?
元士維牙一咬,往李睿身邊一指:“就他!”
所見之人無不嘩然。
好個元士維,你還要不要臉?
元演黑著臉,怒聲問道:“元士維,莫不如讓李承志直接讓你一局?”
元士維梗著脖子辯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是李旅帥親口允之:五什家臣隨我挑選,我為何選不得他?”
連李聰自己都懵了:你看我殘了一只手,就當我騎不動馬,提不動槍了?
他眼睛猛的一紅,眼巴巴的看著李承志:“郎君,仆愿請戰!”
本以為李承志定然會悖然大怒,破口大罵,不想他只定定的看著李聰:“李亮之下,還余四十九人,何需你一個傷殘之輩請戰?”
感覺李承志的目光就似利箭,已刺到了骨子里,李聰心中一虛,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仆只想報仇……”
報仇?
刺穿李聰手掌的翟方早已昏死,被軍醫拉出去醫治了,校場中只余其弟……
看了看幾乎比李聰高了兩頭,壯了一倍的翟清,李承志嘆道:“你能開得動弓?”
李聰咬著牙,“噗通”往下一跪:“仆雖開不得弓,但能提得動槍……就請郎君應了仆這一次……”
就跟牙疼似的,李承志嘴角的肉直抽抽:“何必呢?就算真廢了一只手,也還有另外一只可用?再者,有郎君我在,不一定就會讓你殘了……”
李聰卻不應,“咚咚”幾下,往地上跪了三個頭……
“罷了,應你就是……”
李承志臉色一冷,“元士維,你不會無恥到要與他比箭吧?”
劉騰和元演驚的差點摔下馬:你還真準備讓這殘了一只手的瘦猴上?
就如元演所言:你還不如認輸一局的好,至少不會丟人現眼,更不會死人……
任元士維陰險卑鄙,也禁不住面皮一紅。
本是想激一下李承志,沒想他真應了?
只要能贏,便是被罵作“趁人之威”他也認了。
“那就比馬戰……”
“等等!”
李聰猛的打斷,盯著元士維,“你能任意挑選,我為何就挑不得?”
爺爺麾下盡是弓馬嫻熟之輩,你一個殘廢,能勝過的哪一個?
元士維好不大氣:“隨你挑!”
“那我就選他!”
順著李聰手指的方向,眾人看到了站在元士維身后的翟清。
元士維大喜。
是你自己找死,莫要怪我……
翟方、翟清兩兄弟皆是武藝精通之輩,且隨父參與過鐘離之戰,與敵搏殺過。
并非如尋常權貴子弟,名曰隨征,實則被保護的無微不至,怕是連敵賊長什么樣子都未見過的樣子貨可比。
不然之前并無交集,為何一毛遂自薦,元讞就應了他兄弟二人的演戰之請?
李承志悵然一嘆:“是你自己挑的,死了莫怨我!”
李聰咧著嘴,呲著牙,笑的好不開心:“怎會怨到郎君?且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眼見元淵喚來文吏,立了文書,李承志簽了大名用了印,元演卻無計于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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