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五章 人嫌狗憎-《大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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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如今是八月,白日里依舊酷熱,但天色漸晚,臨近黃昏之時,就明顯的感覺到比起仲夏之時,氣候已涼了許多。
殿中撤了尚扇的宮女,眾佳麗也不再穿若隱若現的紗裙,大都添了宮衣。
早就薰過柏香,還添了點硫黃,故而并無蚊蠅煩撓,殿中甚是清靜。
但高英卻緊皺著眉頭,看起了心情很是沉重,還帶著些失望。
她翻了翻案上的邸報,沉聲問道:“如此說來,夏州明郡的火油已被李承志采竭一空?”
“確實如此!”
元暉拱手應道,“暗衛(元魏朝廷秘探,又稱繡衣使,類明朝錦衣衛)扮做途徑北鎮的商賈,在湖邊藏了足足一月。只集得雜油數甕。八百里加急帶回京后,便交由任城王殿下。”
元澄嘆了一口氣,接著回道:“元領軍交予臣后,臣便按太后交待,逐步熬煉,最終只得清油三升(十升一斗,一升約一斤),可制天雷三枚!”
元嘉迫不及待道:“有無試過,威效如何?”
“與六月予華林園中試演時一般無二,鋼珠如雨般激射而出,待塵煙落盡,分許厚的鐵甲已是千瘡百孔,形如蜂巢。”
已過了兩日,但一想起血精肉糊,活生生的一個人眨眼間便支離破碎,元澄就不寒而栗,“因倉猝行事,過于疏忽,試制天雷之中誤炸過一次,臣的四名親衛當場斃命,無一全尸……”
“是哪里出了差錯?”元嘉又問道。
元澄搖了搖頭:“許是將油溫的太熱,許是晃的太急,也許是見了明火……等我聞訊趕至,好好的一座石屋已被炸的四分五裂,其內一片狼籍,更無一個活口,故而已無法得知。”
其實元澄心知肚明:每一道步驟,都是一絲不茍的按照李承志給的秘方執行的。所以這一次誤炸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更何況,李承志早已在秘方中說的清清楚楚:稍有不慎,便是十死無生,一把灰燼。
這次還算好的,至少沒燒起來。
元嘉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李承志這秘方倒是沒摻假。也更未瞞混:此油得之不易,便是他,也才制雷兩千余……”
“便是未摻假,又有何用?”
高英重重的案上拍了一掌,面寒如霜:“一月才只得油三升,制雷才只三枚,一年也才是三十余。而李承志只是予清安一役,便用了足有上千枚。
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等三十年,才能將此物用于戰事,而且只多一次,便能消耗殆盡?”
元澄等人默然垂首。
不怪太后惱怒。
為了此物,高英就如自斷一臂,不惜與李承志生隙。而元嘉更是耗盡了最后一絲心血,拼著落個身后罵名,才逼的李承志交出秘方。
但到手之后才知,竟是如雞肋一般的無用之物?
還不如當時裝做一概不知,至少不用逼的李承志心如死灰,與朝廷離心離德,如今更是像閑云野鶴般置身事外。
可知此時的太后何等懊悔。
但事已至此,便是腸子悔青又有何用?
高英咬著牙,定了定心神:“此物既然現世已近千年。孤不信這天下之大,就獨有金明郡才有?是以應遣使盡快尋訪……
如此國之利器,關乎我朝百年榮辱,乃至千秋大業,是以望郡公萬莫懈怠……”
元暉深深往下一拜:“臣遵旨!”
高英稍一沉吟,又看著元澄與元嘉:“朝中搏學廣聞之士眾多,飽讀詩書之輩更是數不勝數。故而應予各司降詔,著重詢問……”
李承志說是從書上看來的,你就真當他是從書上看來的?
不然他會制冰、會冶鐵、會鍛甲、會造雷,但為何別人就不會?
心中腹誹,元澄還是恭恭敬敬的應道:“若論山川物志、地理堪輿,舉朝無出酈道元其右者。如今他任御史中丞,就在京中,不如臣稍生就將他召來,詳勸過問?”
“可!”
高英點了點頭,依舊直戳戳的盯著元澄。
這等老狐貍,都快要修煉成精了,哪能不知太后此為何意?
這分明就是讓她想辦法,再從李承志嘴里套套話。
但問題是,那也是個小狐貍,而且頭不是一般的硬。如今對朝廷更是一肚子怨氣,即便將刀架在他脖子上,怕是也問不出半句實話。
思忖少許,元澄又嘆了一口氣:“解鈴還需系鈴人,自是該尋李國公問問才是。但如今不論是臣,還是廣陽王等,皆與他幾近水火勢,若冒然相詢,反倒會畫蛇添足。故而臣呈請太后,可否擇一契友故戚,登門拜訪?”
涇州李氏就只兩支,哪還有什么故戚?
而如今李承志還未大婚,所謂姻親皆做不得數。故而也就只能擇一深交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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