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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嫌啊。”宋一笑著說，又走到隔間門口敲了敲門：“博衍有我電話，你什么時候過來給我打個電話就行，具體的事你來了我們細(xì)談。”

    “嗯，”項西在里邊回答，“謝謝。”

    宋一出去之后，項西打開門，從隔間里走了出來，眼眶還有些發(fā)紅，鼻尖也是紅的，他對著鏡子看了看：“這怎么辦啊？”

    “到走廊上透透氣再進(jìn)去。”程博衍沖了沖手。

    “我洗個臉。”項西擰開水，胡亂地接了水往臉上潑著。

    稀里嘩啦的水濺到了程博衍褲子上，他往旁邊讓了讓：“洗個臉跟打仗一樣。”

    “我不跟你再說謝了，”項西關(guān)掉水，用力晃了晃腦袋，“大恩不言謝。”

    “還知道這句呢？”程博衍笑了。

    “嗯，一個假瞎子教我的，我以前認(rèn)識的那些人里，他算是文化人了。”項西抹了抹臉上的水，對著鏡子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來：“超市我能行嗎？我什么都不會。”

    “宋老板不說了嗎，會說話就行。”程博衍說。

    “我又不傻，”項西笑笑，“他那話是說給我聽的。”

    “是啊，你又不傻，有什么不明白的學(xué)就行，熟人就這點(diǎn)兒好處了，”程博衍拍拍他的肩，“出去說。”

    “難為你了，”項西往洗手間門口走，揉揉鼻子，“在廁所折騰這么半天。”

    “哭痛快了就行。”程博衍說。

    程博衍的這個生日聚會轉(zhuǎn)戰(zhàn)了三個地方，吃飯，喝茶，唱歌。

    項西本來想吃完了飯就走，不過想想又沒走，他在人家生日這天哭了一鼻子，還讓程博衍這么講衛(wèi)生的壽星在廁所又是敲門又是爬馬桶的，不能再掃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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