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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蒸點兒，我明天給小程帶，”劉大夫笑著沖著電話里說，“單身漢每天雜豆粥充饑呢。”

    程博衍笑著順著走廊往住院部走過去。

    病房里的人都吃過飯了，項西也吃完了，程博衍走進病房的時候，項西正端坐在床上，仰著臉盯著電視看，隔壁床剛手術完的病人正哼哼著，家屬在一邊輕聲安慰著。

    想想當初項西胳膊、腿帶脖子都上著支具時的樣子，跟這人一比，簡直英勇堅強……也許是覺得哼哼也沒人安慰吧。

    “看什么呢，這么認真，”程博衍看了看電視，正在播本市新聞，“等天氣預報呢？”

    “干嗎等天氣預報啊？”項西聽到他的聲音才轉過頭來，笑著說。

    “誰知道呢，”程博衍看到自己的飯盒放在床頭柜上，已經洗干凈了，“我奶奶，雷打不動每天要看天氣預報，必須中央一的，省臺市臺的不頂飽。”

    “為什么啊？手機上不是有嗎，告訴老太太什么天兒不就行了？”項西有點兒不理解。

    “必須電視上的，中央一《新聞聯(lián)播》完了之后的那段，別的都不行，”程博衍想想就樂了，“看完了她好決定明天老寒腿要不要疼。”

    項西跟著他笑了一會兒，枕著胳膊，眼睛又回到了電視上。

    程博衍轉過頭，新聞還在播著，也沒什么驚人的內容，項西在他那兒的時候看電視從來都不看新聞，這會兒卻盯著新聞連話都不多說了。

    “怎么了？”他問了一句，“你……”

    “我認字呢，”項西笑笑，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電視屏幕上，“新聞下面都有字，我看看能認出多少來。”

    “……真努力，‘陪爸爸逛超市’看完了？”程博衍坐到床邊，上班的時候他不好坐著，現在實在有點兒累，又換了便服，就隨便一些了，不過護士進來的時候他還是站了起來。

    “沒帶來呢，就拿了筆和本子過來，”項西揉揉鼻子，新聞播完了，開始天氣預報，他的視線終于離開了電視，“我多久能出院啊？”

    “一般是一周，你要是恢復得好，四五天也差不多了，”程博衍笑著說，“怎么，才一天就住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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