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中,寒風吹拂,滿池的紅蓮搖搖晃晃,宛如涌動著的火海,煞是美麗。 許七安無聲的深吸一口氣,嗅到了芬芳的幽香。 “云州多山,但不像南疆那般林莽蒼蒼,瘴氣彌漫。山中盛產草藥,物產豐富。”紫陽居士望著滿池的紅蓮,繼續道: “云州同樣擁有肥沃的良田,水量充沛,每年產的米糧雖不及豫州、漳州這兩個被譽為大奉糧倉的地域,然而云州每年的米糧養過兩州之人,綽綽有余。” ...聽起來,云州應該是丘陵地形。許七安恍然的點頭。 五大陸地基本地形中,丘陵是最肥沃、物產最豐富的。上輩子所謂的魚米之鄉,便是在江南丘陵。 豫州、漳州這兩個大奉糧倉屬于平原,而南疆是山脈地形,遍地都是高山,良田很少。 紫陽居士沉聲道:“云州還有一個地理優勢,它緊靠著南海,不用擔心腹背受敵的情況。退一步說,實在不行,也可以出航。 “巫神教與大奉在邊境摩擦日漸嚴重,他們如果想制造內亂,讓大奉自顧不暇,選擇云州是個明智之舉。” 被你這么一說,我怎么感覺這趟云州之行是團滅之旅?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不用擔心,”仿佛看穿了許七安的擔憂,紫陽居士笑道:“大奉雖然問題很嚴重,但大抵還算平靜,朝廷的威嚴還在。 “即使巫神教在云州謀劃著身,也只敢躲在暗中,不會明著來。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熬了幾只鷹,回頭送你一只,若是云州出現突發情況,可以用鷹傳書。比走驛路要快。” 可再快,一來一回也得好些天吧....果然,沒有手機的世界就是沒有安全感,如果人手一塊地書碎片就好了...許七安感激道:“謝老師厚愛。” 頓了頓,他問道:“去了云州,我該做些什么?” “好好查案便是,保護好張行英,至于官場上的交際,你不必管。”紫陽居士笑呵呵道: “既然魏淵委任張行英為巡撫,此人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許七安點點頭。 正事說完,紫陽居士沉吟片刻,道:“我與謹言常有書信往來,信中時時提到你。你也算半個云鹿書院學子....我聽說書院數月前清氣沖霄?” 謹言是誰?哦哦,是二郎的老師,大儒張慎....因為不習慣稱呼字,許七安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謹言”是哪一位。 紫陽居士這話是什么意思....云鹿書院沒有告訴他真相?還是說他知道是我干的,說這番話是為了給我暗示,但沒暗示的必要啊....是書信往來無法保密,所以云鹿書院的大儒們只是在信中提及,卻未告知真相? 他斟酌道:“此事似乎被書院列為最高機密,亞圣學宮至今還被封禁,任何人不得進入。” 說到此處,許七安不由想起了那位指鹿為馬的亞圣,真是一位偉大的男人,因為他永遠站在妻子身后。 紫陽居士微微頷首,沒有再問。 許七安反而有些事想請教這位大儒,他想了想,打算先問第一個問題: “老師,前段時間因為桑泊案,我挑戰夜讀,翻閱史書,發現當初咱們一脈的首輔滅佛前,喊出過“佛門不滅,天下皆佛”的口號。 “隨后,那位首輔晉升立命境。學生想,佛門即使有種種弊端,它總歸是名門正統。佛門不滅,天下皆佛....是否過于偏激?” 許七安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佛門和前世佛門有什么差別,這個世界沒有佛祖,只有一位佛陀。 但不管如何,佛門都不至于是邪教吧。 “此事關乎隱秘,我亦不知。”紫陽居士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關乎隱秘?許七安這口槽強行忍了下來。 紫陽居士“呵”了一聲:“院長知曉。” 許七安的第二個問題是,南疆極淵里為什么會有儒家圣人的石塑,但他又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身在京城的許七安不應該知道極淵底下有儒家圣人的雕塑,即使“我有一個朋友”這樣的托詞也不行。 這事兒連打更人衙門都不可能知道。 ..... 回到驛站,許七安洗了個冷水澡,而后回房間盤坐吐納,觀想法相圖。 青州毗鄰著云州,從此地出發,快馬加鞭的話,三五天就能到云州,即使考慮到張巡撫身子骨弱,一個星期左右也能到青州邊界。 “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沖擊一下煉神境。不就是十天不睡覺嘛,老子當年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就在網吧達成爆肝72小時的成就....” 第二天,布政使楊恭召集石匠,在青州各個衙門前院的戒碑上刻下了警示百官的四句詩。 上至青州知府,下至普通吏員,每日進出衙門,就能看見這四句詩。 “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好詩啊,老子沒讀過書,只能說一句:娘咧,寫的真好。是咱們布政使大人寫的吧,大人真是大清官。” “不是布政使大人,是一個叫許七安的人,嗯,邊上還有小字:師楊恭。哦哦,是咱們布政使大人的學生。” 這首詩是許七安作,那便他所作,但紫陽居士有騷操作,他讓人在許七安的大名左側,刻了三個小字:師楊恭。 云鹿書院的三位大儒若是在場,會一邊吐血一邊咆哮:無恥老賊,這也能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