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逝者已矣-《出宮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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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莫名的軟了,很想伸出手摸摸宇文圖……安慰他,讓他不再難過。
寧瀾被自己心中生出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抽回自己的手,程姑姑的手此時已經再也沒有力氣,無法桎梏住她,只要她想,她早就能把手抽回的,卻莫名其妙的任由自己的手放在宇文圖手上那么久。
她一定是瘋了。
一定是因為程姑姑那句莫名其妙的舉動莫名其妙的話亂了她的心智,害她生出不該有的念頭,一定是的。
否則她不會莫名其妙覺得宇文圖這人順眼了許多。
可是,怎么可以?
她是要嫁給蕭遲的,何況宇文圖對她,只怕是不安好心。
她果然是瘋了。
起身,壓抑住因為程姑姑的逝去而帶來的悲傷,說到底,程姑姑與她不過只是勉強相熟的人而已罷了,不是她冷心冷情,她與程姑姑的情分本就不多,加之先前的誤會,她雖然難過,但是還不至于失了清明。
程姑姑……畢竟不是她的母親。
她雖然感懷逝者,但沒辦法跟他感同身受。
所以她能冷靜地收回手,淡然對宇文圖說出那句隨便誰都可能說出話:“殿下,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宇文圖早在她收回手的時候回過神來,將程姑姑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回去躺好,就好像程姑姑只是睡著了一般,他那般小心,卻被寧瀾一句話點醒,失去至親的痛苦莫名轉變成怒意,寧瀾還不待回神,自己的身子便已經被宇文圖撲倒,寧瀾睜大眼睛看著欺在在自己身上的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宇文圖咬牙切齒道,一手按著她肩膀,一手附上她脖子:“你——”
他想問她,為什么還能如此冷靜自持,為什么如此冷血無情,然而看見她的眼睛,又有些頹然。
他們倆沒有任何關系,所以當年寧家出事,他沒有出頭是理所當然,所以今日他喪母,她沒有過分哀傷,也理所當然。
然而他沒有松開手。
他的手并不像上一次那般用力,寧瀾心中只是閃過一瞬間的懼意,很快便消失,看見宇文圖眼中的哀痛,知道他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程姑姑的死,寧瀾閉上眼睛,決定此刻還是不和他計較這件事,也不打算繼續激怒他。
他如今是在遷怒她,大概是覺得她不夠哀戚悲痛,不與他感同身受吧。
寧瀾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確是有些冷清冷情了,可是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錯,唯一的錯大概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順著他的心意陪他一起傷心罷了。
可是她不是他府上的侍女,與他也沒有任何關系,而她自己身上憂心的事那么多,她實在沒有工夫去討好他——也沒那個必要。
程姑姑一廂情愿想要撮合他倆,也改變不了他倆早就無緣無份的事實,她與他們母子毫無關系,她是宮女是奴婢,卻不是他府中的下人,無論從哪個身份來說,她都沒必要如他一般哀慟。
當然,這種話不能說出口,不能在一個剛剛喪母的人面前說出來,所以寧瀾只好索性沉默以免又惹惱了他。
她不敢惹怒他。
如今她還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如今她處在他的地盤上,他若是要她死,太容易了。
更何況她的脖子就在他手下,可能隨手一擰,她便沒命了。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寧瀾只好張開眼睛看著他,迎著他的眼睛,想讓他明白,他如今的舉動實屬無理。
既然不想殺她,那他該松手了吧?
宇文圖神色卻有些恍惚。
手下,是女子滑膩而纖細的脖子,隱隱約約感受到皮下的脈動,一下一下的,和心跳差不多的感覺。
此時天已經大亮,曦光照入屋子,照亮屋內所有人的臉。
宇文圖發覺,即使自己見過這女子很多次,卻沒有那一次,這般近距離打量她的臉。
在他看來,她生得其實不算漂亮,眉眼間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溫婉和順,反而是多了幾分堅毅與不馴——那分不馴才是她的本性,可是宇文圖知道,她一貫很會裝模作樣,在別人面前一副溫婉和順的模樣居然一直都沒被人發覺,在他面前好像也是一副聽話的模樣,可是每當她一副聽話安靜本分的模樣在他面前時,他都似乎聽得到她心中對他的腹誹與不屑。
明明她沒有開口說出來,他卻覺得那聲音振聾發聵,響徹云霄。
是的,不屑,她曾經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她對他不屑。
可是,明明他才是最有資格不屑她的那個人不是嗎?
她有什么資格對他不屑,在她還未明明白白說出那些話之前,他就一直感受到她的不屑了,在他的身世還未被她知曉之前,在他們第一次在雪夜初見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
這些年來他再也沒有過問過她的事,所以他甚至不知道,原來她入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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