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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夜漫漫,室內(nèi)漆黑幽暗，唯有床頭那一塊，縈繞著淺色的燈光。

    夏林希跪坐在床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觀摩蔣正寒的使用方法。他自己也是一次嘗試，花了一分鐘拆開包裝袋，然后套到了他的手指上。

    夏林希感到不可思議，她的目光掃過他全身,接著了一句：“就這樣嗎？”

    蔣正寒道：“就這樣。”

    夏林希略微蹙眉：“你騙我。”

    蔣正寒放下手的盒，幾乎默認(rèn)了她的指控。他和夏林希面對面坐著,像是兩個妄圖頓悟的禪師,身似菩提樹，心如鏡臺,雙方清楚地白，但沒有出聲點破。

    還是蔣正寒先：“再不睡覺，天要亮了。”

    夏林希沒有查看時間,她裹著被立刻躺倒,黑色的長散在枕頭上，恰如一方潑開的濃墨，融入愈加暗淡的夜幕。

    她安靜了不到兩秒，再一次抬頭望向他：“你不睡嗎？”

    蔣正寒如回答：“我去洗澡。”

    洗一場冷水澡。

    于是他起身走后,浴室里傳來水聲。大約三分鐘之后，夏林希察覺異狀,連忙跳下她的床,接著推開了玻璃門。

    她光著腳站在地上，手指擦了一下磨砂玻璃，隔著一道半透的浴簾,好心提醒道：“你不能用涼水洗澡，天氣這么冷，有可能會感冒。”

    “你知道是冷水？”

    “我沒有看見水蒸氣。”

    浴室里分外安靜，他披著一條浴巾出來了。

    頭上仍然掛著水滴，當(dāng)然不僅是頭……還有他的下巴，脖，鎖骨，一路拓展延伸，再看就是罪過。

    蔣正寒獨自走回了床邊，夏林希隨手拿了一條毛巾。為了方便，她索性站到了床上，然后給蔣正寒擦頭，這樣一來，高度剛好夠了。

    或許是她的手法不好，蔣正寒打了一個噴嚏。

    “你身上只有一條浴巾，”夏林希扔開毛巾，拉起了一床羽絨被，“還不趕緊上床睡覺。”

    她以為他會聽話，可是他非但沒有，反而將她再次推倒。她其猶豫了久，但是摸到他的側(cè)臉，又覺得他渾身燙——或許不止是他一個人熱，她也有旗鼓相當(dāng)?shù)母惺堋?

    室內(nèi)無風(fēng)，心跳躁動不安。

    浴巾和毛巾鋪在軟墊上，手臂碰到覺得涼，蔣正寒把們?nèi)拥酱蚕拢缓筝p吻她的臉頰，他進(jìn)行得溫柔又緩慢，似乎隨時有可能斷……只是夜晚太過安靜，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她佩服他的耐心。

    去年到現(xiàn)在，恍惚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展到如今這一步，她還是覺得太快了。

    夏林希在心里想，她應(yīng)該一句話，理性又平靜地打斷他。但是當(dāng)她伸出手，接著搭上他的肩膀，又現(xiàn)他繃緊了身體，并不是處于放松狀態(tài)。

    被蓋在他們的身上，樹起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圍墻，也擋住了墻上的電鐘。或許時間過得非常快，但是此刻的天沒有亮，所有的一切是未知的范疇。

    夏林希絞盡腦汁，出來的卻是：“你輕一點。”

    此話一出，她紅透了臉。

    蔣正寒回報了一聲笑。他笑得真好聽啊，以至于無法形容，好像希臘神話里的妖精，用聲音迷惑航海的船員，迫使他們墮入深淵忘記一切。

    夏林希心想，她大概算是招了。

    蔣正寒做足了前.戲，讓夏林希舒服又生氣，她伸手抱住他的脖，貼在他的耳邊道：“你是一次嗎，你和誰學(xué)習(xí)了這些？”

    “我是一次，”他低聲，“是在網(wǎng)上學(xué)的。”

    他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學(xué)徒，因為經(jīng)驗不足而詢道：“你喜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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