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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光線亮了不少，我注意到這屋子里的正中，是一個大池子。幾乎占據(jù)了屋子所有的空間。

    在那池子里，還殘留著不少血紅色的肉屑。

    我想到老攤頭的職業(yè)，瞬間明白了這地方就是儲存他揀骨撿尸拿回來的碎骨碎肉的。可能就在這池子里進(jìn)行分揀，然后再交給尸體的親人。

    想到這里，我差點又吐了，好在肚子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吐了。我用力捂著嘴，勉強地控制著自己。

    老攤頭又點上了一鍋旱煙，我突然明白了，老攤頭為什么那么愛抽煙。

    那濃濃的旱煙味，的確可以極大地消除那些臭味。

    但是現(xiàn)在這些池子里除了一點碎屑外，并沒有成形的尸塊和骨頭，想必老攤頭已經(jīng)將上一次崖葬的骨肉給分揀完成了。

    老攤頭指著那大池子說道：“看到了吧，我要在這里把每個人的骨頭和碎肉都分揀出來，再歸整在一起。然后才能交付給親人。我揀骨一次，要分揀半年。”

    看著這個大池子，不難想象當(dāng)時老攤頭背著大量的碎骨碎肉回來，然后悶頭分揀的情形。這需要怎么樣一種能力啊？看來這每一個行業(yè)，都有其中的門道，在不了解這個行業(yè)之前，千萬不能小覷。

    老攤頭從旁邊的一個衣架上，摘下兩件大袍子，甩給我一件：“穿上。”

    我點點頭，把那件袍子套在了外面。

    那是一件火紅色的長袍，看著極為辣眼。

    袍子的質(zhì)地很硬，走起路來不太隨身，反而有點不方便。但是看老攤頭也套上了袍子，我也不敢多說什么。

    老攤頭又帶著我回到了原來的屋子，從灶臺上摸摸索索摳出點什么放到碗里，用水一沖遞給我：“喝了。”

    “喝……這什么東西啊？”我呲牙咧嘴看著那碗里的水，黑乎乎的，上面還飄著一層油脂樣的東西。心里暗暗叫苦，今天我是招誰惹誰了，來到這里這肚子就沒舒服過。喝了這東西，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看我為難，老攤頭冷冷地說道：“讓你喝是為了你好。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問這是什么了？我怕你問了就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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