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床榻邊。 看著昏昏沉沉睡去的秦衣,炁清師姑古井無波的臉上一點一點涌現出了難以抑制的溫柔之色。 她想要伸手撫摸一下兒子的臉頰,卻又有些不太敢伸手。 素白如蔥嫩的手略略顫抖的懸在半空中,半晌也沒有落下去。 雪白如羊脂玉的臉頰上也泛出一絲淡淡的紅暈。 小荻花眼巴巴的坐在旁邊,雖然她對“老板的父母拋棄了老板”這件事情替老板感到很委屈、很憤怒。 但炁清師姑也畢竟是老板的母親,她總不可能一直攔著不讓見。 而且炁清師姑帶給她的感覺也絕對不像是那種會拋夫棄子的人,想來當年的事情應該有什么隱情…… 她也不是當事人,這件事情到底應該如何評定,還是要看秦衣自己。 她說到底只是一個外人。 所以她選擇靜靜旁觀。 炁清師姑猶豫良久,臉色異常緊張,手遲遲都沒有放下。 小荻花看的急了,跑上前一把拉住了炁清師姑的手,另一只手則拉起了秦衣的手。 將兩只冰涼的手掌緊緊地放在了一起。 炁清師姑的手明顯有些退縮的意思,向后掙扎了一下,但在臉上出現短暫的糾結之后,終于一咬牙,沒再掙扎,而是反手攥住了兒子的手。 呼吸很明顯粗重了一瞬。 她略帶訝異的抬起頭,看向小荻花,略感到吃驚的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認可我的。” 小荻花看著炁清師姑秋水般的眸子,搖搖頭。 “你是老板的娘親,這一點根本不需要我的認可。” “我不過是個外人,這些都是你們家里人的事情,老板再怎么生你的氣,你也是他的娘親呀。” 炁清師姑抿了抿嘴,吸了吸鼻子,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外人?不,于你來說,我才更像是個外人,你與小庭在一起生活的日子要比我與小庭生活的日子多得多。” “小花,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 “這些年,我和小庭他爹,虧欠小庭太多太多了。如果沒有你陪著他,我難以想象他該如何獨自生活在這世上。” “是我們,對不起小庭。” “不過唯一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我曾以為小庭只能獨自一人在這世俗之間承受孤獨之苦,可后來我才知道,他也有家人陪著。” “你方才同我說,我們留下小庭一個人,但實際上,他從未一個人。” 說著,她牽起小荻花的手。 “小花,這些年,辛苦你了。你承擔了太多我們應該承擔的東西。” 如果是北固山門的人在這里,聽到他們這位幾乎從來沒有露出過笑臉,也幾乎不怎么說話的總門主,居然會說出這么長的一段話,一定會倍感驚訝。 小荻花不知不覺眼圈有些發紅。 她想到了這些年來秦衣每每獨自一人站在院里,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的場景。 秦衣就那么一動不動的任由夜風拂過。 臉上的表情倍顯落寞。 每當那時,她都只能默默地站在遠處觀望,不敢去打擾老板,卻也希望老板回頭的時候能夠看到她在后面陪著。 她已經記不清老板有多少次這樣了。 表面上老板是個很堅強的人,有任何困難也幾乎不會放在嘴上,都是自己默默承擔下來,自己默默記在心里。 所以時間一長,她也漸漸習慣了和老板這樣的相處模式。 她不會去出聲安慰、鼓勵,只會默默地陪在身邊,不多說,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這種感情,是根本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 無形中培養的相處模式、信任與羈絆。 盡管一開始,她只是白紙一般的靈妖,還根本不懂人類的喜怒哀樂,卻也能夠因秦衣的落寞而產生共鳴。 相依為命的這些年來,他們真的活的很累很累,但卻也很快活、自在。 所以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應該感謝秦衣的父母,如果不是秦衣的父母選擇了離開…… 秦衣也不會在大雪中一站就是三天,也不會一眼看到跌倒在雪堆里的她,將她抱進了家中。 她抿緊嘴唇,將腦子里這些一閃而過的亂七八糟的畫面全都拋之腦后,然后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激蕩的心情。 “你……你會知道我和歸鳥的名字,說明這些年你一定是一直在用你的方式默默關注著老板吧。” “所以我們……不會怪你的。” 她還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老板的母親,所以頓了一下,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 有些焦急的指著床上的老板說道。 “你這次回來,應當是為了老板吧……老板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性情大變,口出胡言?為什么又陷入了半夢半醒的昏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