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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靈道：“所謂大雪山秘境實只是北冥海中金蓮花自己凝結(jié)的保護層，旦金蓮花長出葉子，這個秘境炷香的時就會分崩離析，重新等待下個在金蓮身邊聚集的契機，你最好動作快點，拿了金蓮葉，自行帶著你的師弟離開地就是，他身上不過個小小畫魂，有了金蓮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破解?！?

    嚴爭鳴總覺得這大雪山金蓮葉有點玄乎，是問道：“恕我愚鈍，多嘴問句，什么叫做‘洗去世切罪孽’？好比說有人濫殺辜，罪孽深重，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難不成只要有這片葉子，那些死了的人就能活過來？”

    花靈被他問得愣，片刻后道：“我在大雪山秘境中所見之人多為魔修，果然你們這些正道修士的事不大樣——人死自然是不能復(fù)活的，我所說‘罪孽’與你的并不樣，你既然已入劍域，必已經(jīng)能感覺到了，冥冥中扣在修士們頭上的那東西……”

    嚴爭鳴：“天道。”

    “天道，有清濁動靜，有長短厚薄，至剛則折，至厚將崩，”花靈低聲道，“天道令魔修修為千里，又令他們嗜殺嗜血以為平衡，若要魔道成圣，非得終身未曾沾血。天道要的是平衡，修士，所謂‘罪孽’也是平衡的式，讓修士們因得果，自己惶恐約束自己的行為，以免善惡到頭有天劫?！?

    說話，嚴爭鳴雙腳踩上了實地，仿佛是接近雪山秘境的腹地了，那些暴虐的罡風(fēng)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了。

    隨著真元運轉(zhuǎn)，嚴爭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開始愈合。他將程潛打橫抱起來，并未繼續(xù)深入，站在原地道：“你的意思是，這金蓮葉子聽起來那么乎，實說白了，就是天劫面前把逃避罪責(zé)的保護傘？”

    花靈：“出淤泥，去濁取清——你要是非那么說，倒也沒什么不對?！?

    嚴爭鳴心里生出了說不出的抵觸，那股來自金蓮葉的致命吸引力被沖淡了。

    花靈站在距離他十步遠的地：“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有什么正邪之分？不過是你們這些凡人看不透罷了?！?

    嚴爭鳴聽了簡直冷，要真是這樣，韓淵那五百年的鞭刑又有什么意義？只要往腦門上貼片蓮花葉子，當(dāng)場就能變成個純潔暇的小綿羊！

    就在這時，嚴爭鳴忽然聽見片植物破土而生的聲音，接著，股難以言喻的異香流轉(zhuǎn)而來，花靈微微仰起頭，輕聲道：“金蓮花開，那片能障目的葉子也展開了……”

    嚴爭鳴愣，順著那花靈所在向抬頭望去，只見朵不過兩捧大的金蓮花靜靜地浮在地上，真的接近金蓮，那妖異的金光反而沒有那么濃烈了，說不出的圣潔。根系卻深埋在漆黑的北冥海水中，有強烈的反差。

    是了……這大雪山秘境能熄滅切火光，包括天然的夜明珠，因為冰雪是那極黑的北冥之水凝成的！

    金蓮孤零零地橫在薄薄層海水中，上面飄著層影影綽綽的霧氣，仿佛是感覺到了外人的氣息，蓮花忽然緩緩地轉(zhuǎn)動起來，露出了被藏在下面的塊巴掌大的蓮葉。

    不知為什么，見那蓮葉，嚴爭鳴心里忽然生出某難以言喻的敬畏之心。

    花靈低嘆道：“這就是大雪山之心……修士，既然為你而展，便是你的了?！?

    嚴爭鳴卻沒有動。

    那花靈看了程潛眼，忍不住道：“金蓮葉如曇花，完全展開后只有炷香的時，隨即枯萎，雪山秘境也跟著崩塌，乃人人打破頭要的人至寶，你還在磨蹭什么！”

    花靈的話音里不由帶上了幾分壓抑不住的焦躁與催促，嚴爭鳴被他催促得幾乎生出逆反之心，道：“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這是什么道理？”

    那花靈見他色游移，立刻對癥下藥道：“就是蓮葉等得，你師弟的畫魂恐怕也快等不得了！”

    這話筆直地戳中了嚴爭鳴的死穴，隨著他不住靠近金蓮花，程潛的臉色也越發(fā)慘白，及至時，他兩鬢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然被冷汗浸濕，手指正意識地痙攣著縮成拳頭，整個人在發(fā)著抖，好像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花靈：“你打算看著他為了不殺你，自殘自傷死在你懷里嗎？”

    嚴爭鳴終再摒不住，將程潛放下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騰出只手伸向那能讓世上所有魔修瘋狂的金蓮葉。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程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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