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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疼-《清風吹散往事如煙滅全文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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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福晉鎮(zhèn)定下來,看了看宜妃,瞟了綠珠一眼,笑道:“今兒,十弟妹到我府上,說起摛藻堂來了個趣人。正好,我也要進宮來給姑姑請安,就想過來會會。”

    “就是會會?”四阿哥瞥了一眼楚言的臉,話中透出冷意。

    別的還罷了,這一下,她可真是冤枉!眼見四阿哥對這個丫頭呵護有加,八福晉頗覺安慰,笑吟吟地撇清:“都怪我笨手笨腳,見到佟姑娘頭發(fā)上有個東西,好心想幫她拿掉,誰想突來一喝,我手一抖,甲套竟把佟姑娘的臉給劃壞了。好在傷得不深,我回頭讓人送上好的藥膏來,擦兩天就好了。”

    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朝四阿哥意味深長地笑笑:“弄不好,將來就是一家人,我又怎么會不知輕重?”

    四阿哥被她最后這句堵得啞口無言,心中自是不信她有那么好心,只好望向楚言,想從她那兒弄點真相。

    楚言已經(jīng)被八福晉紅口白牙,瞎掰的本事驚呆了,心中佩服萬分。如果不是一點就著,保持這樣的發(fā)揮,倒也是個妙人!只可惜,今天的事兒,已經(jīng)如一顆石子投入水中,影響會一圈圈擴大,八福晉怕是不能這么輕易脫身事外了。

    宜妃把八福晉十福晉好一通喝罵,又安慰了楚言兩句,才帶了眾人離開。

    走進屋,楚言坐到床上發(fā)呆。

    琴兒跟進來,輕手輕腳地打掃收拾,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兩個最小的娃娃完好無損,另外一個大些的只缺了一塊,連忙拿過來給她看。

    楚言嘆了口氣,納塔莎,我自身難保,護不住你們!找了一條帕子,隨便一包,丟進箱子里。

    四阿哥進來,看見了,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是什么東西?被八福晉砸壞了?”

    “一個木頭娃娃。”

    “八阿哥送的?什么時候的事兒?”聲音里有自己不曾覺察的緊繃。

    楚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是乖乖作答:“壽筵那天。”

    四阿哥試圖緩和口氣,說出的話卻更加嚴厲:“你好好一個姑娘家,做什么去同他們糾纏?”

    楚言不語。

    四阿哥嘆了口氣,上下打量一番,見她身上沒有一件首飾,問道:“那塊玉佩呢?怎么不見你帶?”

    楚言撇撇嘴:“那東西,以前四爺隨身帶的,我拿來帶著,不是存心找不痛快么?一個娃娃擱在屋里,尚且有人跑來砸。一個玉佩戴在身上,我不想活了?”

    四阿哥又好氣又好笑:“你把四福晉想成什么人了?八福晉那樣的潑婦,世上能有幾個?”

    楚言心中贊同,他的女人自然不會這么不堪!也不知道康熙當初是怎么想的,八福晉要是配給了四阿哥,演兩場《馴悍記》,也就老實了,八阿哥娶的要是四福晉那樣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也許是因為八阿哥沒有德妃那么個娘,連媳婦都不能自己挑,或者,康熙一開始就不想給他當太子的希望?

    四阿哥喚了她一聲:“想什么呢?這愛走神的毛病總也改不了!”

    楚言隨口回道:“在想四爺府上另外幾位福晉,不知是什么樣的人。”

    四阿哥臉上一僵,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方才,你怎么不知道躲?竟像是等著她來打!”他離得遠,也看出八福晉并不真想打她,憑她的機靈,又怎么會挨那一下?

    為什么?因為那段曖昧的感情,甜蜜的時候少,折磨的時候多,象根刺象粒砂,扎在她心上,而她自己無力□□,越想擺脫,扎得越深,如果,有人能幫她拔除這根刺沖去這粒砂,付點診療費,有什么關(guān)系?

    臉上卻是微笑,有些頑皮:“知道四爺會來救我啊。”

    四阿哥盯著她看了半天,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唉——有時,真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真糊涂?”

    何吉在外面叫,四阿哥出去一趟,拿了一瓶藥膏進來:“用這個藥膏,好了不會留疤。”

    楚言伸出手,想要接過來。

    四阿哥已經(jīng)用手指挑起一些,往她臉上抹來。

    楚言只好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指下細膩滑嫩,四阿哥輕輕撫過傷口附近,心中微嘆一聲,撤回手指。

    楚言忙出聲央求:“四爺,把這瓶藥膏賞我吧。”

    “這藥膏趁著還沒完全結(jié)疤,抹一回就夠了,你要做什么?”

    “繡繡受了傷,給她用。”

    四阿哥盯著她,搖頭笑道:“你自己都管不好,偏要去替?zhèn)€下人強出頭!為了把事情鬧大,拼著叫她打你一巴掌,值得么?”話雖這么說,到底還是把藥瓶給了她。

    楚言心中有事兒,一夜都沒怎么睡安穩(wěn),天明醒了,索性起身下床。

    撩開窗簾一看,一個雪白的世界!昨夜竟是今冬的初雪,此時,天空仍在飄飄揚揚地灑下雪花,地上已經(jīng)落了大概有一寸。

    心情重新輕快起來,穿好衣服,趕趕地編好辮子,就出了門。

    時間尚早,院子里靜悄悄的,御花園里也只有正在掃雪的太監(jiān)。

    以前,不是沒見過雪,城市里的雪總覺得是灰黑的,落到地上化掉一半,卷起污跡,再被車碾人踩,給原本不美的城市再添一股骯臟!

    眼前才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雪已經(jīng)小了,琉璃飛檐,蒼翠松柏,假山怪石,被雪覆蓋出圓潤的線條,整個世界籠在一股白蒙蒙的輕煙中,連著拿著大竹帚,機械木然地揮動著的太監(jiān)們,構(gòu)成一幅寧靜優(yōu)雅濃淡有致的黑白風光攝影。有點像anseladams拍攝的雪中的yosemite,又多了許多人氣!

    微微仰頭,雪花像蝴蝶吻上她的臉,輕癢的一涼!楚言玩興大起,在雪地里踩出圖案,又轉(zhuǎn)著圈踢亂,再仰頭張開嘴,用舌尖接到雪花,細細品味。不用擔心廢氣,不用擔心酸雨,不用擔心污染,雪原來真的有點甜呢!

    剛到禁宮開門的時候,神武門外就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剛停穩(wěn),八阿哥跳了下來,就要往里走。

    “貝勒爺。”車夫連忙喚道,見他轉(zhuǎn)過臉,不似平時溫和,隱隱象在惱怒什么,不覺咽了口口水,有些遲疑,轉(zhuǎn)念想到福晉的威脅,硬著頭皮提醒:“貝勒爺,福晉說了,讓您早些回府。今兒——”

    “陳誠,回頭讓賬房給他把工錢結(jié)了,照例,多算一個月的。”八阿哥淡淡地望了車夫一眼,吩咐陳誠,不再理會那個仍在摸不著頭腦的車夫。

    走出兩步,又加了句:“聽說他新添個小子,剛滿月,再加一個月工錢。”

    車夫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驚慌失措:“貝,貝勒爺,奴,奴才……陳爺,您幫我求求貝勒爺!我——”

    陳誠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冷淡地搖搖頭,跟著八阿哥后面進了宮門。這人在府里也有兩年了,還搞不清楚那是“貝勒府”,能怪誰?福晉厲害,貝勒爺溫和,他們就以為軟柿子好欺負,也該是時候整頓整頓了!

    瞄一眼他主子的背影,嘆口氣,不明白貝勒爺為什么放著牡丹芍藥不要,凈去碰有刺的花兒!福晉潑辣厲害,滿京城都知道。依他看來,那位佟姑娘,私下里,脾氣好不到哪里去!

    昨兒,貝勒爺去了裕親王府,還是九爺讓人遞的消息,福晉進宮找佟姑娘鬧了一回,好像把佟姑娘的臉給弄傷了。貝勒爺陪王爺說完話,本來笑著,一出門,聽說那事兒,臉就青了下來,回到府里,徑自去了福晉房里。他們在外面,只聽見福晉又哭又鬧又砸東西。過了一會兒,貝勒爺鐵青著個臉走出來,福晉在后面氣急敗壞又是央求又是威脅:“你別走!走了,就別再來!”

    貝勒爺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坐在桌前發(fā)了好一會兒呆。這兩口子吵架,不是第一次,貝勒爺主動去找福晉吵,還是頭一回。貝勒爺?shù)臉幼樱€真讓人擔心,一晚上沒好好睡,一大早就起來,趕著要進宮,是想開始辦差前,去看看佟姑娘吧。

    摛藻堂遙遙在望,八阿哥的腳步遲疑起來,她應該還睡著呢。上一次,是他傷了她,這回,也是因為他,她還愿意見到他么?

    驀地,雪地里的精靈撞入他的眼簾。

    她小心翼翼地選擇著每一步落腳的地方,漸漸地,地上浮出一朵大大的梅花。站在花心的位置,她微微張開雙臂,開始轉(zhuǎn)圈子,輕舞飛揚,伴著輕淺的笑聲。停下來,她滿意地四下打量,循著原來的腳印退出來,再用腳拖出一條花莖。

    突然,她停下來,一拍頭:“暈了,梅花莖哪里是這樣的!重來!”

    他眼中滿是贊嘆欣賞,這個女子,會帶來多少驚喜?永遠自在堅強,永遠飄逸精靈,永遠出人意料,讓人驚嘆羨慕,讓人懊惱自慚!能在一旁悄悄地看著她,已是上天賜予的厚待了吧!

    她的眼睛四下搜尋,想要再找一塊積雪沒有被碰過的平整空地,不期然發(fā)現(xiàn)數(shù)十步外,滿眼激賞的他。

    她頰上的傷,細淺但搶眼,令他的心情重又跌回抑郁悔恨,又恨不能隱去身形,方不致于擾了她的好興致。

    終于,她回過神來,深深一福,轉(zhuǎn)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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