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又沒賣身給你-《醫(yī)手遮香》
防備加警惕,冷淡加疏離,其實從前二人相處就是這樣的模式,但現(xiàn)在的謝滿棠已經(jīng)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了。他覺得,經(jīng)過這么多的事,他們應(yīng)該是如同上次那樣半夜一起吃宵夜的感覺。他斟酌著選了個不錯的開頭:“你也算是被我從小看到大的。”
不是一如既往的疾風(fēng)暴雨和冷嘲熱諷,而是長輩對著小輩的關(guān)心愛護式開頭,這算什么?安怡不眨眼地盯著謝滿棠的眼睛看,試圖從里面找到其他的情緒。
謝滿棠當(dāng)然不會介意也不會害怕安怡這樣看著他,他甚至于調(diào)轉(zhuǎn)身子,坦坦蕩蕩地面對著安怡,隨她看個夠。
里面一片黑暗,看不透,卻誘惑人得緊。安怡收回目光,輕聲道:“您說得沒錯,算是。”那一年在撫寧,她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日。而有這么一日,固然離不開她自己的勤奮努力,也真真切切地離不開謝滿棠的提攜幫助照顧。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可算是她命里的貴人。命運,命運,有命還得有運,他就是她的運。
她不再看他了,謝滿棠卻仍然沒有收回目光,而是炯炯有神地看著她:“你是否對我心懷怨恨?”
有嗎?雖然憤恨他壓榨她,但其實不恨的,不然不會只給他瀉藥又加上解藥。安怡果斷搖頭,并不打算主動交代她的罪行。
“你覺得我對你很差嗎?”謝滿棠繼續(xù)問,看到安怡搖頭,他心里緊繃著那根看不見的弦終于略松了一松。
“大人對我照顧得非常周到。我很知足。”安怡繼續(xù)搖頭,照舊不打算認(rèn)錯。坦白從寬,把牢底坐穿,抗拒從嚴(yán),回家過年,沒被找到證據(jù)之前,她是堅決不認(rèn)賬的。
“知足?”謝滿棠靜靜地看著安怡,不輕不重地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安怡眨眨眼,無辜地看著他,謝滿棠盯了她片刻,呵呵笑了起來:“安怡,你很好。”
安怡不敢笑了:“大人有什么話請明說吧。”
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節(jié)奏啊,謝滿棠磨牙道:“我只問你,我待你如何?”
“很好。”安怡很清晰很冷靜地回答,剛開始時,他還隔三差五讓人來接她去做那些神秘兮兮的事情,后面就很不讓她露面了,只讓柳七來拿藥。她何嘗不明白那是為她好的意思?畢竟那種事情沾手多了并不好,馬行千里,終有失蹄,她露面的次數(shù)多了,遲早會給人察覺。再加上莫名其妙就好像唾手可得的那個什么鄉(xiāng)君封號,他其實真沒必要對她這么周到。
“那你為什么還要與莫天安勾搭?”謝滿棠明明已經(jīng)咬牙切齒,也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和語氣。
終于來了,安怡有種終于東窗事發(fā),終于解脫了的感覺,她斟字酌句的道:“男女有別,大人不該用這樣難聽的字眼,這樣不合適。我們只是各取所需,合作雙贏而已。”
謝滿棠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爆發(fā)了,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性子,他“呼”地一下站起身來。安怡不過眨了一下眼,一只滾燙有力、微帶著繭子的手就已經(jīng)捏住了她的下頜,不由她不樂意,那手用力捏著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往上。謝滿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從牙縫里一字一句地擠出來:“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
安怡那點心虛頓時化作了憤怒,她穩(wěn)穩(wěn)地坐著,平靜地對著謝滿棠的眼睛,同是一字一頓地道:“提攜的貴人?合作的伙伴?或者是需要頂禮膜拜,高高在上的,施舍的大恩人?大人想做哪一種?”
謝滿棠兩道濃黑凌厲的長眉頓時擰了起來,哪一種?一種都好像不是。非要選一種,那就是合作的伙伴?可如果是合作的伙伴,他幾乎能猜到她接下來會怎么說。于是他選擇不回答,也不收回手,而是再趁機重重地捏了捏那粉嫩幼滑的臉頰,再離她近了幾分,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纏:“不是你問我,而是我問你。我和他,你只能選一個。我?還是他?”
離得太近了些,近得他身上的味道霸道地往她的鼻孔里鉆,再沁入心扉,近得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來自于他身上的熱度,令她全身不安。美人很美,姿勢很曖昧,什么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那是了然那樣的高僧啊,她不是!安怡不敢再看下去,更不敢再堅持,閉了眼大聲道:“我又沒賣身給你!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憑什么你管得這樣寬?”
早知道這死丫頭會這樣說。謝滿棠磨著牙,用力掐著安怡光滑的臉,兇相畢露,惡聲惡氣地道:“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難道不是他讓你給我吃瀉藥的?難道不是他攛掇你和我做對的?你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聽他的話弄死我了啊?”粉嫩的嘴唇真想咬一口啊,咬上去一定很解氣,所以不要臉的小白臉去死吧!
安怡不知是怕的還是羞的,或者是疼的,什么都顧不上地用力去掰謝滿棠的手,閉著眼大聲威脅著:“放開我,不然真的弄死你!”
謝滿棠反倒笑了,眼睛亮晶晶的,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你沒那個膽子。你不敢!”
“誰說的?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安怡掰不開謝滿棠的手,反倒被他把手牢牢抓在手里,于是冒了一身的細汗,全身的肌肉都僵硬得不聽話了。
“我說的,你就連看也不敢看我。”謝滿棠清晰地看到安怡鼻尖上晶瑩的細汗和已經(jīng)紅得猶如胭脂一樣的耳垂,惡意地朝安怡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氣:“你敢生那個心,你全家都得跟著倒霉,你更倒霉,你信不信?”
“你敢!”安怡顫抖了一下,猛地睜開眼,迎面對上一雙流光璀璨、亮如星子的眼睛,心底深處突如其來地被猛撞了一下,先是愕然,然后是恐懼。她愛美,喜歡美麗的事物和人,卻只想遠遠的觀賞。也許有一天,前塵事了,她將會選擇一個合適的人成家,攜手共渡一生,但那個人不會是他,因為他們離得太遠。離得太遠的兩個人硬要擠在一起,往往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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