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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晟帶著遺詔回了宮。

    他取了錦盒將遺詔放好。

    姬晟回到寢宮時，容雙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已經(jīng)用了些飯菜，披衣坐在妝鏡前讓小宮女給她擦干剛洗過的頭發(fā)。

    見姬晟從外面回來，容雙轉(zhuǎn)頭看他，有些好奇他大晚上去了哪。

    姬晟是帶著滿腔的話和滿腔怒火回來的，對上容雙澄明的雙眼時又頓住了。他上前接替小宮女的活兒，悉心替她擦拭柔順烏黑的長發(fā)，一如過去幾年他習(xí)慣做的那樣。

    她十五歲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人，他不知道。

    從在東宮前杖斃李素兒那天起，她在他心里就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懷著憎惡的心情看一個人，自然覺得她哪里都不好。所以哪怕被迫與她茍合，他在床笫之事上也從未對她溫柔過，她仿佛從不在意，只是平時總差遣他做這做那，把他當(dāng)仆從看待，惹得他越發(fā)憎恨她。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厭憎她嗎？

    要殺一個人辦法太多了，她實在沒必要當(dāng)眾杖斃李素兒，還讓他親眼看見。

    她就那么不想嫁給他？

    她就，非要他恨她嗎？

    在他掙扎痛苦，恨不能殺了她的時候，她是不是在心里洋洋得意，嘲笑他被她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姬晟滿心陰翳，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細(xì)致，仿佛已經(jīng)干過無數(shù)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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