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此時的相貌是甜美中帶著幾分嫵媚,一雙杏核眼一眨,只讓人想感嘆好一個清新嬌俏的小美人。便是覺得她說話異想天開,也令人生不起氣。 聞不決就沒生氣,反而笑了笑,悶聲悶氣道:“小姑娘是無我境初階的修為,雖然不錯,但除非你拿出六萬中品魔晶,否則我家殿下不收嘞。” 謝蘊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像個靦腆的小姑娘。 “我沒有那么多中品魔晶……” “那你說啥嘞。” “但我有其他的本事。”謝蘊昭伸出手攤開,“聞大人可有魔晶?什么都行。” 聞不決愣住:這咋還跟我要上錢了? 再打量幾眼:別不是來坑錢的吧? 再一想:誰敢坑我錢? 想完,他痛快地點點頭,好奇心也被勾出來了,從懷里掏了幾塊碎魔晶出來,擱在謝蘊昭手上。 這些灰白的碎魔晶比平民用的純度高一些,但依舊是下品。 謝蘊昭捧著碎魔晶,細聲細氣道:“聞大人瞧好了。” 她雙手一合,將碎魔晶掩在手心;愿力化為清風,在她指間流淌。 謝蘊昭還煞有介事地擺了幾個姿勢,念了幾句“嘰里咕嚕哐哐哐”的咒語,最后才在旁人的瞪視下,一把伸出手。 “大人請看!” 細白的手掌攤開,像捧了銀亮的月光。 不,這不是月光,而是月光照在晶瑩剔透的晶石上。 聞不決陡然瞪大了眼,呼吸也急促起來! “上品魔晶……!” 四周一片輕微的抽氣聲。 上品魔晶——只有四大諸侯和皇室控制的晶礦中才能出產的上品魔晶,連城主府中都沒有幾塊! 現在……他們卻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姑娘,將下品魔晶變成了上品魔晶! 她捧著的上品魔晶很小,只如杏核大,體積是聞不決給出的碎魔晶的四分之一,可是若論價值——增加何止百倍! 聞不決甚至下意識舔了舔嘴角。他跟隨千日蓮,自然見識過上品魔晶的模樣,可令他真正心動的并非這塊上品魔晶,而是這隨手變出上品魔晶的本事。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忽然帶了幾絲殺氣——卻不是對準謝蘊昭。 他眼睛四下一看,兇光一閃;四周僅剩的幾名陌生魔修臉色劇變,立即后退想要逃走! 聞不決冷哼一聲,橫刀一推;數枚血色鋒刃飛出,頃刻便取了那幾人的項上人頭。 咚。咚咚。 人頭落地。 謝蘊昭面皮抽動,微露驚懼之色,卻又一動不動,充分演繹了一位實力不錯、有些膽量的魔族女修。 聞不決卻又露出個笑。這是個親切的笑,掩蓋了他眼中未散的殺機和懷疑,還有……幾分勢在必得的狂熱。 “小姑娘,你叫什么,這能力是你一直有的嗎?” “我也是突然覺醒的。”謝蘊昭保持鎮定,卻又適當流露一些警惕和戒備,“這是我的血脈之力,所以我才有底氣來投靠殿下。” “覺醒?你?”聞不決眉頭一皺,懷疑地看著謝蘊昭那一頭長發——冷雨般的霧棕色,哪里有血脈覺醒的銀白? 在他注視之下,謝蘊昭淡定地拆了頭發,從中拉出了三根長發。 “大人請看,”她嚴肅說道,“這三根銀白的長發,正是我血脈覺醒的象征!” 聞不決:…… 他瞪著那三根頭發。 沒錯,一根不少,正是三根雪白的頭發,被她捏在指間。 因為數量太少,聞不決竟然一時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是白色還是銀白色。 別遇著了個少年白吧? 聞不決心中充滿疑慮。 他用一種“你在扯什么淡”的目光瞪著謝蘊昭:“你說真的?” 謝蘊昭眉頭一皺,仿佛被侮辱了卻又不得不忍著氣,目光中還流露出了幾絲悲憤:“我就知道我的血脈覺醒太特殊,總是被人看不起!請問大人,其他人覺醒,哪一個不是頭發半白乃至全白,可有人像我一樣,是每一根頭發絲都從頭到尾變成了銀白?” 聞不決下意識搖頭。是沒有。人家覺醒都是從頭發梢往上變白。 謝蘊昭欣慰道:“大人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想必正是因為我覺醒的方式特殊,才賦予了我這么特殊的能力。大人,不容易啊!” 聞不決:…… 是這樣的嗎? 好像也是。如果換個人白了三根頭發,大概根本不會發現。 一時之間,聞不決也肅然起敬:能發現自己白了三根頭發的女人,是多么恐怖啊! 比他那個每天照鏡子五十遍的老婆還細心,太可怕了。 但他還是保持了一名家將該有的警惕。 “我看看。”他伸手想去察看謝蘊昭的頭發。 血脈覺醒的銀發較為特殊,每一根都是精純魔氣顯化而出,做不得假。 謝蘊昭目光一閃。 她立即也警惕地后退一步,緊張地說:“大人,你搶了我的頭發也沒用的!” 聞不決無語:“我搶了你的頭發也用不了你的能力!” 謝蘊昭還是不情愿:“大人要是給我拽下來了怎么辦?我就三根頭發——三根!” 聞不決:…… 他被搞得有點暴躁了,眼睛一瞪,喝道:“再有抗拒,按重犯處置,當場格殺!” 蒼白的月光中,有笑聲乘月而來。 一個聲音不緊不慢道:“聞將軍想格殺誰?” 這世上,絕大多數人走在月光中,都只是一個影子或輪廓。 但總有一些人,他會讓人覺得他就是月光所化。 青年踏月而來,銀白長發隨意散在身后,蒼白的面容陰郁冷淡,卻讓他的俊美像淬了寒冰之毒,更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身著雪色單衣、玄色罩袍,獨自一人站在月光中,唇邊含了一點漫不經心的笑,血色翻滾的眼眸卻令人膽寒。 聞不決眼神變了。 他第一反應,竟然是伸手去抓謝蘊昭! 然而他快,青年更快。 一個神游中階,一個玄德后階,其間差距……何止天塹! 更遑論還有血脈之力的壓制。 像有風吹過,但這風卻讓青山傾倒。 青年只是邁出了一步。 可就在這一步之間,人人都悶哼一聲、雙目暴睜,不由自主雙膝跪下! 一時間,長街針落可聞。 唯有永不熄滅的燈光,和天上永不墜落的明月與星辰,散發著不變的光。 謝蘊昭站在長街這一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