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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

    也太黑了吧！

    邊斜嘴邊上一句“你怎么能給人渣打官司”還沒問出口,就被程白這“豪爽”的代理費要價給震住了，粗略在心底一算簡直目瞪口呆！

    那幅畫保守估計上億啊！

    但事實上，在近年的拍賣中,這位已經(jīng)逝世的著名畫家的作品，成交價就沒有低于過1.5億！

    這官司要真打成了……

    一串零在心里冒了出來，他看程白的目光頓時就變了：傳說中的“印鈔機”,敢情是這么來的！

    旁聽的人都這么個反應(yīng)了,身為被要價的當事人，甄復(fù)國更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風險代理是認真的？

    他看著程白,抬起手來,指著她,“你你你”地“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氣得起身就走！

    可程白半點都不慌張,連句“慢走”都沒客氣一聲,就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喝茶。

    仿佛根本不擔心案子跑掉。

    詹培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邊斜卻憋不住了，一頭霧水：“這算是談崩了嗎？”

    “崩不了。”程白胸有成竹,“你都說這一位甄先生不簡單了,這案子又這么大，他這兩天不可能沒接觸過別的律師。同級別的律師里,給誰都是我這個開價。更厲害的大par只會比我更狠。而且我這里除了我還有詹律，他想明白會回來的。”

    做律師做到程白這樣的級別，已經(jīng)不是他們?nèi)フ野缸?而是案子來找他們了。

    人跟案子的關(guān)系很有趣。

    人比案子厲害的時候，是人挑案；案子比人厲害的時候，就是案挑人了。

    果然，程白這話落地還沒二十秒，甄復(fù)國走回來了，站在門口，一臉鐵青：“我簽！”

    程白毫不意外地笑了起來。

    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態(tài)度那叫一個親切，只道：“那請您先坐，我讓人準備一下協(xié)議。”

    說完就出去跟肖月交代。

    這種風險代理合同在業(yè)內(nèi)合伙人級別的辦公桌上還是很常見的，有固定的模板，但每個案件的細節(jié)不一樣，比起簡單的民事商事案件要復(fù)雜得多，所以做起來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肖月以前是做過的，便點了點頭。

    但程白說完之后，卻沒有立刻回去，只回頭看了又坐下來在辦公室里喝茶的甄復(fù)國一眼，淡淡對她道：“風險代理的第三條，不要寫‘該畫作’或者‘本案中畫作’，直接寫畫作名。”

    肖月這些年跟著程白可也學了不少東西，聽見這一句時，先是一怔，后才覺得后腦勺底下一股涼氣冒出來。

    她眨巴眨巴眼看程白。

    程白只笑了一笑，摸摸她一頭整齊的短發(fā)，沒有再多說什么，走了回去。

    過了小一個鐘頭，代理協(xié)議改好，肖月發(fā)給程白看了一遍，又修改了幾個細節(jié)，才拿去打印出來，交給程白。

    “甄先生您看一遍，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或者覺得有疑問的。”程白直接把手里這沓a4紙遞給了甄復(fù)國，“有的話您再提出來，我們討論討論，再改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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