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一次張勤比較低調(diào),打的是繡衣衛(wèi)的牌子。 不過依照他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卻也是提前和繡衣衛(wèi)衙門打了招呼的。 不然若是亮出了千牛衛(wèi)的旗幟,恐怕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誰都知道,千牛衛(wèi)乃是皇帝親軍,出門肯定有大事兒。 站在了船首,柳銘淇眺望著大運河兩岸的風光。 此時已經(jīng)是農(nóng)歷的十月,天氣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涼,可是來往的船只仍舊非常多。 少年有點好奇,就問旁邊的巫夜霜,“霜姐,大運河到了現(xiàn)在還如此忙碌?那六七八月該多么繁華啊?” 柳銘淇來自于現(xiàn)代,深知對女人就要嘴巴甜,甭管她們嘴上怎么傲嬌,但心里還是喜歡聽好話的。 所以上船的時候他就改變了稱呼。 巫夜霜性格比較淡,對他這樣明顯拉關系的稱呼,并不覺得有什么。 她只是注意到了柳銘淇的問題,“其實除了最繁忙的夏天,最忙碌的便是枯水季節(jié)的前后兩個月了。 前面是為了盡可能的搶運多的物資,送到京城或者更西北;后者是因為斷航了兩三個月,急需物質(zhì)補充。” “咱們這兒的冬天,枯水很嚴重嗎?” “看老天爺。”巫夜霜道:“有時候是一個月,有時候是兩個月。歷史記載,最多的時候是四個月。”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枯水的地方也就是北方這一帶,南方還好,尋常時候,江南河一年四季都是水量充足,不耽擱他們的耕種和生活。” 柳銘淇點點頭。 這倒是和現(xiàn)代一樣,否則也不會有南水北調(diào)工程了。 只不過現(xiàn)在北方還沒有達到“開采地下水”的地步,畢竟人口沒有那么多。 “咱們大康朝的船,倒是種類各式各樣,大小皆有之啊。”柳銘淇再問道,“江河之船都如此,那我們的海船怎么樣?” 大運河行駛的是江船,以速度和裝載貨物為主要功能,依照功能不同,形狀和特點也是各不一樣。 比如說現(xiàn)在柳銘淇看到的,不但有三層樓高的大船,也有兩頭尖中間寬的運客船,還有更小一點的,只在幾十里范圍內(nèi)運營的舟船。 海船當然不一樣,它最大的考量只有一個,那便是安全。 能經(jīng)受狂風暴雨的海船,才是最好的海船。 保不住船體,其余的一切都是虛幻。 如今大康朝最好的海船在福建、廣東兩省,杜立峰的侍衛(wèi)回國去取紅薯,坐的就是廣東的海船。 “前朝海船最高四丈五尺,長約二十余丈,可以容納六七百人,攜帶數(shù)十萬斤貨物。”巫夜霜道,“但我朝卻更進一步,如今最大的海船,最高五丈七尺,長二十五丈,寬五丈二尺,六桅八帆,無論是在近海還是在南洋諸島,都是縱橫無敵的。” 柳銘淇換算了一下單位,這最大的海船也有一千六七百噸左右了,比三寶太監(jiān)的最大海船都大。 “最大的海船,是我們水師掌握著的嗎?”少年又問道。 “自然不是。”巫夜霜搖搖頭,“最大海船耗費巨大,我們的水師又不出去做生意,用不著這么大的船,所以都是民間所有。 不過水師也不用擔心,他們再怎么的實力強大,也不可能不回家,所以還是得乖乖的繳納稅賦。” 這倒也是。 在如今沒有強大外敵的情況下,沒有大批殖民地的情況下,維持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海軍是不現(xiàn)實的,完全沒有必要。 而那群做海商買賣的商人們,在國內(nèi)的日子過得那么舒坦,怎么可能就因為不想繳稅,直接去了海外安家呢? 要知道,現(xiàn)在的海外可不比前世的二十一世紀。 現(xiàn)在的南洋島嶼和國家,到處都是蠻荒一片,各種蚊蟲、海風、瘧疾等多不勝數(shù),根本不大適合人們居住。 特別他們又是有錢人,有錢人不找個舒服宜居的地方,跑到那兒去受罪干什么? 前世下南洋的國人們,全都是過不下去才不得已跑去的,現(xiàn)在大康朝日子還能過得下去,極少有國人跑去那邊定居生活。 于是,只要把控住他們回家的港口,就如同捏住了他們的七寸,收稅也就容易了。 況且越是大型的海商,他們的船只就越是不能隨意找地方停靠,擱淺了觸礁了那可不是玩兒的,所有貨物和人直接喂了海龍王,豈不是損失更多? 都是長期做生意的人,這點分寸他們還是有的。 “既然霜姐你說得這么好,但為什么我們的海貿(mào)商稅卻不高呢?”柳銘淇沉吟道:“我記得北方和南方的海貿(mào)商稅加起來還不到一千三百萬兩?” “因為他們這些海外蠻夷很窮啊。”巫夜霜淡淡的說,“北方的還好一點,有馬、有人參、有海貨等等。南洋有什么東西?不過就是一些香料和笨重無比的木材,值不了多少錢。” 呵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