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得不說,苗炎的考慮很全面。 而且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苗炎分得清楚輕重。 他知道漕運衙門的兩大責任——保持漕運暢通和繳納稅賦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什么都能推后。 一旦不解決這樣的問題,他是不敢大刀闊斧的改革的。 事實情況就如此,哪怕是苗炎,也不能肆意妄為。 但是柳銘淇認為,苗炎最聰明的,就是找上了自己。 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有超越這個年代的目光,更沒有各個朝代的經驗教訓——不說別的,大康對于前朝的漕運就了解得不多,原因在于戰亂等各種因素,許多文獻和方法都沒有保留下來。 其實基本上每個朝代都是如此的。 所以每一次更新換代,都是一次新的開始。 文明倘若不能累積,那便不會進步。 幸好我們的文字和道德理念得以傳承,不然中華將無以為中華,會變得跟希臘、羅馬、印度一樣,不知不覺的就變成了泯然眾人的國家。 思緒一晃而過。 “節流之外,咱們還需要開源嘛!”柳銘淇說道,“我記得漕運衙門有自己的船廠,對不對?” “有!” 苗炎頜首道,“不過漕運衙門的船廠沒什么用處,除了修繕還能行之外,每次購買新的船只都必須要找江南的那些大船廠購買,花費可不小。” 有些事情兩人都心知肚明。 去找外面的人買船,自然油水少不了。 特別是漕運衙門這樣的強權機構買船,那可不是一艘兩艘,而是每次都十艘八艘的買,這得花多少銀子? 后來修了兩三年,就以“老朽不堪用”為由,直接報廢,又去買新船,誰能說什么不是? 畢竟每年漕運衙門要接受那么多的任務,要源源不斷的把江南的錢糧物品源源不斷的送往京城,船只的壓力肯定很大,磨損當然也大。 況且人家專業衙門做出的評估,你不相信? 不相信信不信明天它就莫名其妙的因為“不堪用”而自沉了? 柳銘淇道:“苗大人你過去之后,就狠抓造船廠,一來是滿足自己的需要,免得花那么多的冤枉錢,二來是打造更多更好的輪船,去賣給那些海商們!這樣又可以增加一大筆收入,還可以不斷提高我們造船廠的水準,說不定還能和北方水師、南方水師競爭一下!” 北方水師和南方水師也是有自己的船廠的,雖然耗費非常大,但人家的船質量可非常好。 嗯。 這也是廢話。 船不好,弄得直接沉了,或者剿匪打仗的時候莫名其妙壞了,造成了損失潰敗之后,朝廷諸公清查起來,誰都跑不掉。 大康立國二十多年的時候,就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當時的太宗一口氣殺了三百多人,擼了七百多人的官職并且流放,慘痛的教訓了那些肆意妄為的碩鼠。 從此之后,無論是哪一支水師隊伍,都不敢在這上面搞事情。 到了今天,兩大水師的船廠,每年都會賣一些船只出來,因為質量很好,哪怕是貴一些,那些跑海的商人們都會積極購買,這倒是讓兩大水師的小金庫豐厚了不少。 苗炎聞言點頭又搖頭。 他說:“搞船廠造船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也想做,可是怎么做?那就是一群養起來的廢物!我查了一下最近十年的造船廠報告,他們一共修了一百六十八次船只,結果每經過他們修理的船只,最多只能用三年! 而和他們同樣在民間船廠買的同等類型的船,民間的船隊可以一口氣用六七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頓了頓,苗炎冷聲的道:“我上任之后,正準備拿他們當開刀的對象之一呢!” 柳銘淇為這群家伙默哀三秒鐘。 苗黑子都盯上你們了,那你們就完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麻煩,第一個你要讓他們有競爭的意識,第二你要讓他們看到好處,只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不但修繕的事情能解決,我說的造船賣錢的事兒也同樣能解決。” “愿聞其詳。”苗炎來了興趣,眼神也積極的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