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您怎么有時間來京城?”見來人駱濤略為驚訝。崮 就見他身形壯碩,一張滄桑且又黝黑的老臉,露出最為質樸的微笑,他雙手都提著東西。 他倒沒有先回駱濤的問話,則是先把手里提著的東西攘給駱濤,“給,這些都是咱從長安專門給你帶來的好東西。” 駱濤接過東西,疑惑地問道:“都是啥好東西?這么沉?”東西一過手,駱濤就感覺兩邊都很沉。 這一手黑布縫制的袋子,一手黑色大提包,就是猜不到里面裝的是什么? 轉念一想,客人登門,不能一直站在門口寒暄聊天吧!招呼著他進屋。 兩人邊走邊聊。 “那個黑布袋子裝的是我們那里的小米,還有幾斤黑米,提包里有幾斤剝好的核桃仁,還有青茶和黨參,對了,還給你帶了兩瓶西鳳。”最后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重點強調是十年份的老酒。崮 “老吳,你說你來就來唄!還帶這么多東西來干什么?太破費了。” 他笑著說:“這幾年你對咱這么照顧,咱來看你可不能空手。”一臉的褶子,也掩蓋不了他身上那股子質樸與干純。 老吳這一點兒就夠老馬學一輩子,這么多年登門就帶過兩次禮物:第一次登門,第一次帶他媳婦一起登門。 駱濤喊來何姐,讓她把這些東西都給拿到廚房去。 “知道你這里什么都不缺,就想著給你帶些我們那里的特產,讓你嘗嘗。” 駱濤好一陣感謝。 這些年駱濤可是每年都會收到吳天明從長安寄來的地方特產,其他人也會寄,但都沒有老吳實在。崮 西陜還有一個比吳天明還實在的人就是陸遙,別人都是寄吃的喝的,只有他給駱濤寄信,有時還會帶一抔黃土,也不知道郵遞員怎么幫他郵寄過來的。 給他斟好茶,“你的事我聽說了一點,不能說誰對誰錯,你從西影廠廠長的位子上下來,我認為這是件好事。” 老吳就是太理想和天真了,前不久的記者采訪完全可以避一避,不作理會。 “也許吧?”提到這件事他神色黯淡,很是落寞。 一夜之間從西影廠廠長的位子上下來,換誰都會消沉,更何況西影廠還是在他的手上開始蒸蒸日上,西影廠就如同他的孩子,如今要離開多多少少有點難舍。 “老吳,以后啊!你就專心拍電影,不要胡思亂想。老天爺把你給分到電影這條路上,你就好好的走這條路,其他的事情不要理會。” 聽著駱濤說的話,他想了一會兒,“你說的對,以后我就專心拍電影。”崮 “你能這么想就對了,等到明年,我去說一說,你這么優秀的導演不繼續拍電影可惜了。” 他笑了起來,說:“你就不要為咱說話了,你的事咱擱長安都知道,你比咱更不容易,你的情咱心里頭都明白著呢。” 聽他說這話,駱濤準備要批評一下他。 吳天明接著道:“咱已經訂好了后天去丑國的飛機票,打算出去看一看,學習一下西方的電影藝術。” 對于他這個決定駱濤感到很吃驚,“老吳,不至于······”一想到他的事,后面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只好問道:“你一個人去?還是一家人都去?” “都去。”崮 聽到他的回復,駱濤嘆了一口氣,歷史一直在重復,也一直都沒有發生改變,他尊重老吳的選擇。 沒了工作,沒了資格,沒了昔日的朋友,沒了往日的一切。 【你笑,全世界都陪你笑;你哭,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哭。】 此時的他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對于他來說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駱濤不會阻攔,因為他相信吳天明是為了追求藝術而遠渡重洋。 詢問他有沒有兌換綠幣,他有點憨笑道:“今天來除了看看你們一家,就是想麻煩你給換一點。” 駱濤聞言這人心真夠大的,出去也不知道換點錢,京城那些大爺都知道去丑國看孫子需要提前換點綠幣。崮 啞然失笑,又問他:“去丑國除了學習之外,有沒有提前找份事做?” 駱濤可不想老吳去了丑國天天刷盤子掙一家人的生活費,怎么說也是藝術家,別出門成了刷盤子藝術家。 當然成為一名自食其力的刷盤子藝術家并不可恥,真的可恥的是國內掙錢國外花,還美其名曰為了更好地“轉播”我國文化。 “前幾天收到那邊的講學邀請,其他的也沒有想,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看你不是沒有考慮,而是想快點離開。” 駱濤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吳天明說:“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十分對脾氣,咱心里想的事,你一猜一個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