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理寺一開始懷疑許是尋常的流氓地痞,但在沒有找到畫像上任何一人后,就知道這事怕是不簡單了。 一連查訪了兩三日,都無所得。 其實董少卿查案的能力不算差,至少那幾名欲襲擊打暈帶走蕭嘉樹的人,逃離的大致范圍還是查出來了。 蕭函也是據(jù)實相告,包括推測那幾人并非致他于死地,只是想打暈或是用迷藥帶走他的事也說了。對案情了解得越詳細(xì),董少卿也更好辦。 董少卿手下拿著畫像,只能挨家挨戶查訪,總有一兩人見過畫上人的相貌。 這工作量雖然大,但效果卻很好的。 在查到一處人家時,戶主是個老漢,做點小本生意,見到官府的人,不免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幾位官爺,那畫像上的人,老漢我是見過一面,但就是兩個問路的,真不認(rèn)識。” 董少卿打量了屋里四周一圈,“那你鄰居怎么說,見這兩人進過你家啊。” “就是進來喝杯水的,說是趕了好長的路,老漢我一心軟,但大人你要相信我,老漢我家里雖不富裕,但平日什么壞事都不敢做。”老漢嚇得有些緊張,看著就像是一老實巴交的平民百姓。 董少卿也不好板著臉,“好了,也就問問,你如實說就行了。” “你家里其他人呢?”大理寺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連要問話查訪人家里有幾口人都不知道。“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在家嗎?年紀(jì)十六了,也出來問問話。” 老漢一臉苦色,“小女命不好,訂親沒多久,夫家那人得了癆病去了。她守節(jié)在家中,不好輕易見人。” 董少卿挑了挑眉,“既然這樣,那就罷了。” 等帶著人出來后,蕭函走到董少卿身邊,她之前都沒怎么多話,“這老漢有些不對勁,他在說謊。” 董少卿眼底有點驚訝,但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他解釋道,“家里好些擺設(shè)都換了新的,這不年不節(jié)的,普通人家又難得換。還有,這老漢是鰥夫,有個兒子在外地,家里就一守節(jié)的女兒,怎么會隨便讓陌生人進屋。” 辦案多年,董少卿眼睛可毒的很,也沒被老漢幾句話就糊弄過去,何況這看似老實巴交的話,實則錯漏百出。 董少卿喚來一名手下,沉聲道,“找兩個人在附近守著,再查查這戶人家,要是仍存有疑點,就直接帶回大理寺問話。” 不出意外,當(dāng)天下午,老漢和他守節(jié)待字閨中的女兒都被帶到了大理寺。 即便不用上刑,大理寺的人有的是法子讓這父女倆實話實說, 果然不久前,畫像上的其中兩人就和老漢約好了,還給了一筆錢財,說那天會帶一個被打暈的年輕人到他家,到時候直接扔進老漢女兒的閨房。老漢只要什么都不知,記得鬧出來就好了。 老漢全都招出來了,連藏在家里的一箱銀子說了。只是在說的時候,他的小女兒面色羞慚,恨不得鉆到地里去,哪怕這事沒成,她的名聲也沒了。 查到這基本也就水落石出了。 能賠上親生女兒的名節(jié),哪怕是有不勞而獲的錢財,也不至于如此。大理寺查到老漢還有個兒子,在外地做小吏,上個月就升了官。 顯然是為蕭嘉樹挖好了坑,眠花宿柳最多說一聲年少風(fēng)流,但若是已經(jīng)訂了親守節(jié)的姑娘,那基本上是與科舉絕緣了。 查到這,是順著查那小吏是何人升官的,還是繼續(xù)查無影無蹤的那幾人,畢竟畫像在手,發(fā)緝捕令也不是難事。但董少卿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先給皇帝上了折子,稟明案情。 在上折的時候,董少卿也沒略了蕭嘉樹在此案中出的力。 皇帝還夸贊了幾句,蕭妃卻沒多高興,她還是事后才知道的,為此還把蕭函召進了宮。 “你不好好地待在府里讀書,以身犯險做什么。” 蕭函笑笑道,“其實也沒什么事,這不是查出來了么。” 蕭若喬卻變了臉色,輕哼道,“是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以為大理寺為何盡心盡力查案,一個個都盡忠職守么?” “你以為這朝堂高位之上的人都是仁義道德的君子么,嘉樹,哪怕你日后為官,也要記住這個道理。他們今日奈何不了我,還要對我服軟,不是因為什么道理規(guī)矩,只不過是沒想到我蕭若喬能有今日的高位。” 而坐在這高位上,沒有人是真正的清白無辜。多的是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松松手就放過去了。 蕭函沒想到自己還會被教育一頓,但還是乖乖聽了訓(xùn)。 蕭若喬又道,“此事你不用再管,由我來處理。” 這案最終以鎮(zhèn)武侯被罰了三年俸祿告一段落,但見蕭若喬的神色,蕭函估計實際沒這么輕松。 關(guān)于練武的事,蕭函也在蕭若喬那邊過了明路。 原本蕭若喬是想著多派些護衛(wèi)的,而且有了這么一件事,在皇帝那里記著,鎮(zhèn)武侯府也不敢再對蕭嘉樹下手了。但蕭函堅持求人不如求己,蕭若喬只好改求皇帝賜下一些宮中武藝好的師父,蕭函在府中,除了‘學(xué)’些劍術(shù),還有騎射功夫。 ———— 蕭妃芳辰,宮中設(shè)宴,皇帝親下圣旨,五品以上的命婦官眷都要入宮,為蕭妃祝賀生辰之喜。 皇后近年來越發(fā)不問世事,還喜歡上禮佛,皇帝不耐,直接命人在皇后宮中修了個佛堂。 這次蕭妃生辰,也只是打發(fā)人送了賀禮,沒露半點面。 雖然陳家犯事被貶官,滿京城皆知,但陳妙盈和唐宛月,一個夫君簡在帝心,一個娘家實力雄厚,所以在一眾命婦官眷中還是頗受歡迎的。 唐宛月莫名有些緊張,以她鎮(zhèn)武侯嫡孫女的身份,若非年齡還有家人嬌寵,就是做皇后,身份也是夠的。此外皇宮也沒少來過,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傳說中的蕭妃娘娘。 陳妙盈一眼便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自信地勸慰道,“我夫君乃當(dāng)朝侍郎,你祖父是于國有功的鎮(zhèn)武侯,蕭妃娘娘雖正當(dāng)圣寵,但眾目睽睽之下,又怎么敢真的對我們做什么,我們要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消息傳出去,蕭妃娘娘也擔(dān)不起。” 至于其他可能有的言語刁難什么,陳妙盈更沒有什么懼怕的。 在入宮赴宴之前,夫君就有同她說起過,讓她暫且忍著些。 “蕭妃娘娘到。”內(nèi)侍高聲響起。 除了少數(shù)國公夫人,大半人都是要起身行禮的。 這位蕭妃已經(jīng)不是旁人能隨意提起的陛下的新寵,而真正當(dāng)?shù)蒙鲜櫜凰ァ? 唐宛月抬眸看了一眼,蕭妃娘娘還很年輕,也就雙十年華的樣子,容色秀艷,華裝盛服,貴氣與清麗并重,連聲音也是輕快的,而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兇悍可怕。 她不免心中松了口氣,隨著眾人在免禮中起身重新落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