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九章 雞飛狗跳-《掌貴》
第(1/3)頁
程顥一家子被程家人再次帶回了荊溪。
這一次等著他們的,是更嚴密的看管。
還是那個農莊,以前只是被暗中盯著,這次直接挑明,多了好幾個看守。
他們被完全禁錮在了那一片范圍里。
程顥的腿不知是因為斷木傷了筋骨,還是因為延誤了治療,最終還是瘸了。這個事實讓他幾乎無法接受。
就像薛駿不能沒有手,作為一個長袖善舞的商人,沒了腿,再如何走南闖北地行商?如何忍受從風流倜儻成為萬人恥笑?他幾乎是絕望的。
華氏也好不到哪里去,頭上的血洞雖治好了,可帶給她的是每日針扎般的頭疼。丈夫瘸,女兒毀,他們的生活更加凄慘,而華家,因著程紫玉的上升和程家的突起,為求自保幾乎已與他們完全斷了往來。
程翾因他們死性不改而失望透頂,這一次,給他們的,正是當日給金玉母子的那種折磨。吃不飽,餓不死,想要活命就要干活,想要離開又無指望,偏還看不到任何希望。
那是一種無聲無息來自歲月的磋磨,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華氏嬌養了半輩子,雙手都沒沾過陽春水,此刻讓她勞作,讓她毫無希望活著,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的一腔郁氣無處可撒,唯有發泄到程顥身上。咒罵,怨憤,哭鬧,無休無止……
老爺子最頭疼的無疑是程顥的另兩個兒子。孩子們還小,跟著程顥怕長歪,到底也是程家骨血,小小年紀不該受這無妄之災。可若還放在程家,將來聽聞他們父母之事只怕又會生出白眼狼的禍害。
最后,兩個孩子被送走了。送得遠遠的,送去了程家在湘西的一處遠親家……
至于程青玉,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時而喊著要報仇,時而稀里糊涂地傻笑。華氏在照顧了她一陣,發現女兒病情毫無進展,又痊愈無望后也就放棄了,唯有繼續和程顥鬧,沖程顥哭,逼著程顥想法子。
想法子脫困,想法子求助外力,想法子把兒子找回來……
以前感情甚好的倆口子開始無休止的爭執,漸漸演化成了大打出手。華氏潑辣有狠勁,程顥腿腳不好也沾不到光,兩人每每弄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有一日,程顥被趕出了屋。無處可去的程顥也不想去柴房湊合,便坐去了草垛子后邊吹風。
初冬的風有些冷,可再冷也比不上他的心。感慨上來,程顥忍不住抹起了淚。眼淚未干,他便瞧見另一個草垛子后邊莊上張寡婦也在抽泣……
兩人各有苦痛無處訴,一時間惺惺相惜,便互倒起了苦水。
更深露重心頭亂,素來女色上行為端正的程顥竟然與張寡婦滾到了一起。事后程顥開始后悔。可第二日張寡婦偷偷送了兩個熱乎乎的雞蛋塞到他手心時,他竟心頭一暖,身子一熱,再次犯了錯。
張寡婦雖長得一般,但勝在溫柔又年輕,體力充沛還會來事。丈夫去了多年又沒留下一兒半女,正是如狼似虎還想找個歸宿。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程顥雖腿腳不好,可皮囊不錯,說不定哪日咸魚翻身還能再回程家。
懷有這種心思的張寡婦自然全力以赴。加上得了滋潤后,枯木逢了春,不但越來越放得開,對程顥的全方位照顧也越發盡心。兩人很快便偷食上了癮。
這事能瞞過華氏卻瞞不過莊上那么多人的眼。
但老爺子的要求只是看住他們一家子,并未有過其他指示,于是眾人雖心下不齒,卻也睜一眼閉一眼只當不知。
華氏的心早就不在程顥身上,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苦痛和對丈夫的怨憤里,有一次半夜醒來夢到兒子,想起丈夫吵架后賭氣已連續好幾晚都睡在了柴房,便去柴房找人,結果柴房空空如也。
她嚇了一大跳,以為丈夫出事了。可外邊烏漆墨黑,連雞狗都未有驚動,又實在不像出事。
華氏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丈夫回來,坐不住的她去敲開了莊頭家的門。莊頭睡得迷迷糊糊,跟她找了一圈才一拍腦袋想到了寡婦的事,一雙小眼睛下意識向寡婦家瞧去。
華氏見他面色和神色都不對,一下意識到了什么。
華氏前半輩子都沒受過氣,那性子潑辣得很。
她一把掀開莊頭,掄了把斧頭便直奔寡婦門前。
她沒沖動,而是直奔后窗貼耳聽去。
曖昧和床板之音傳來,里邊夾雜的男聲她熟悉得很啊!可不正是與她恩愛了十幾年的夫君?
她已經失去了一切,怎能容忍最后的尊嚴被踐踏?
火氣一陣陣往頭頂沖,她拿了斧頭就向那窗戶劈去。
半扇窗戶被劈開,斜射入窗的月光下,最不堪入目的場景也帶著永遠的傷害進入了這對夫妻各自眼中……
白花花的肉看得人刺目。
驚慌失措的丑態更是被捕了個正著。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新宁县|
宁波市|
大连市|
常宁市|
英山县|
文登市|
宣武区|
古丈县|
浦城县|
濮阳市|
台前县|
大田县|
德令哈市|
遵义市|
宁安市|
保亭|
宁津县|
盐池县|
罗田县|
马龙县|
句容市|
丹寨县|
行唐县|
松潘县|
依兰县|
宁波市|
越西县|
阿鲁科尔沁旗|
昌江|
淄博市|
方山县|
永新县|
宁化县|
濮阳县|
颍上县|
灵璧县|
武宁县|
日照市|
桂东县|
板桥市|
苗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