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道道靈光閃爍,或者道門定身術,或者儒家術法,將人群穩定下來。 此時講經已經變成了辯經,一方是儒家頂梁柱,一方是佛域神僧。 尋常人只聽到顏先生言語鋒利如刀,道行高妙的修士,看到的是儒家與佛門理念的交鋒。 妙善沉吟片刻,話題一轉說道:“居士氣度不凡,可否告知姓名身份?” “老朽顏文山,曾任玉京書院山長!” 顏文山名字傳道人群中,無需修士制止混亂,場中頓時安靜下來。 妙善繼續問道:“顏先生可曾在朝廷任職?” 顏文山回答道:“老朽當過幾十年官,六部尚書內閣首輔都有做過。” “貧僧曾聽大儒講經,讀書人要有大愿,治國齊家平天下。” 妙善緩緩說道:“讀書人亦不事生產,亦在治國齊家過程中修行,不知是否自私自利?” 顏文山沉吟片刻,拱手道:“佩服佩服!禪師好口舌!” “阿彌陀佛!” 妙善宣了聲佛號,說道:“佛度人是修行,度己亦是修行,顏先生著相了!” “哈哈!和尚有趣,老朽想來看這廝偽善,偏偏說不過他。” 法家門徒商先生笑聲都帶著冰冷:“今日總算遇上個更偽善的家伙,讓他受些教訓。” 顏文山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想要離去,不過還是留了下來。他倒要聽一聽,商老頭如何與妙善辯經。 法家在經文辯論上,遠遠不如儒家,更如何與佛門相比? 妙善問道:“不知老先生姓甚名誰?” “老朽商刑,不可商量的商,處以極刑的刑!” 商刑說道:“老朽才疏學淺,未做過官,只研究些刑律。近些日子,遇到幾件案子,頗有些疑惑……” “還請商先生講!” 妙善神色肅穆,嚴陣以待。 法家可不同于儒家,關乎律法判定,今日若是回答錯了,說不得會害人性命。 “前些日,六扇門搜查西郊普渡寺,發現幾個江洋大盜在寺中為僧。” 商刑說道:“其中最老的一個,已經有九十多歲,五十年前作惡一方,滅門屠戶只是等閑。罪名最大的是個反賊頭子,三十年前破縣屠城……” “入寺最晚的不過三年,是個采花賊,一朝頓悟,便成了佛門僧人!” “六扇門捕快將其緝捕時候,主持竟然以死威脅,說什么既然放下屠刀遁入空門,凡塵俗世的律法就不該判罰!” “按照大乾律,窩藏江洋大盜等同犯,窩藏反賊為抄家滅族之罪,” “禪師,你覺得這主持該不該死?” 妙善眉頭一皺,商刑問的不是那些僧人該不該死,而是普渡寺主持。 佛門確是有些藏污納垢,妙善對此向來不支持,直接說當斬即可,還能彰顯佛門清凈。 說不當斬,直接違逆了大乾律法,憑什么僧人窩藏罪犯不違法,很容易引起普羅大眾反感,于日后傳播佛法有害。 說當斬,不止顯得妙善心冷,寒了同門僧人的心。 更重要的是經過佛域神僧認證,大乾必然將此做成鐵案,將來寺廟發現江洋大盜,必然循此案判罰。 當真是窩藏也就罷了,佛門僧人有許多不知來歷的,誰知道是不是罪犯? 朝廷再黑心一些,故意放幾個罪犯成為僧人,再查上門來……、 商刑的聲音,傳入廣場上聽經眾人耳中,引起嗡嗡聲議論不斷。比起信奉佛門,律法公正嚴謹,更受普羅大眾關心。 顏文山撫掌笑道:“有趣有趣!老刑頭,你是如何想出此辯?” “吾與你不同,從來沒有特意想過辯經勝負。只是發現了律法不嚴,難以罰惡,今日有域外神僧在,便特意來請教。” 商刑說話聲一板一眼,仿佛鋼鐵摩擦碰撞聲:“儒家天天空談治國,不如務實一些。” “哼!” 顏文山冷哼一聲,沒有多說。 今日主要矛盾是妙善,否則按照他的脾氣,必然引經據典說的商刑啞口無言。 “商先生大善!” 妙善聞言,面露羞愧之色:“主持雖是行善,卻也縱惡。善行不抵業障,依律當斬!” “多謝禪師!” 商刑僵硬的面上微微露出笑容,明明贏了,卻躬身施了一禮。 妙善此言,讓大乾律有言可依,必然大幅減少寺廟隱匿罪犯,可謂功德無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