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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窈窕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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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手頭寬裕些的人家,還會溫上一壺小酒,那句詩怎么寫來著,“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三杯酒下肚渾身暖烘烘的,很容易詩興大發(fā)!

    還有什么大雪天想來不能來,想走不能走的,想想就很愁,讀書人一愁,又得寫詩!

    所以以雪為關(guān)鍵字的飛花令,算起來還挺簡單!

    李弘又朝主持人笑了笑,把手上的簽遞了過去。

    主持人向所有人宣布關(guān)鍵字,同時也宣布飛花令開始。

    盛景意聽到李弘抽出了雪字,朝寇承平挑眉說道:“看來我要贏了,上回徐哥都接了四十來句。”

    寇承平說道:“萬一他接上了,姓李的那邊掉鏈子呢?”

    盛景意不覺得李弘會接不上,她說道:“人家早上把所有題都答上了,怎么可能會在這個環(huán)節(jié)接不上?”

    這可是改過規(guī)則的飛花令,又不是原來那種每句都得讓關(guān)鍵字出現(xiàn)在指定位置的高難度玩法!

    寇承平說道:“話不能說得太滿,我們看看再說!”

    盛景意沒再說話,專心看向臺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飛“雪”字詩。

    徐昭明這次的表現(xiàn)著實(shí)出乎許多人意料,他在臺上不見絲毫慌亂,李弘那邊不疾不徐地念完上句,他這邊也不慌不忙地接上下句,本應(yīng)緊張刺激的飛花令被他們這么一弄,居然平平穩(wěn)穩(wěn)地接過了四十輪!

    不是十輪,不是二十輪,而是足足四十輪!

    東萊先生忍不住和張祭酒感慨:“這兩個年輕人,了不起啊。”

    李弘年齡上雖比徐昭明大了差不多兩輪,卻也只有三十出頭,與東萊先生和張祭酒而言仍屬于“年輕人”范疇。

    張祭酒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fù)雜,徐昭明的表現(xiàn)一時讓他覺得自己臉上有光,一時又讓他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

    他發(fā)現(xiàn)徐昭明聰慧得出乎他的意料,偏他一直以來都只覺得這小子令他頭疼,從沒想過好好地把他引向正道!

    張祭酒無奈嘆氣:“是很了不起。”

    說話間,臺上的飛花令還在繼續(xù),只是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在邁過五十輪的時候雙方開始踩著點(diǎn)念出詩句。

    這時徐昭明念出了一句“夜深知雪重,時聞?wù)壑衤暋薄?

    這是白居易一首題為《夜雪》的五言絕句,寫得很尋常,就是夜里感覺枕頭都透著寒意,坐起來一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把夜色映得亮堂起來,接著便是這句“夜深知雪重,時聞?wù)壑衤暋薄?

    分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詩,李弘?yún)s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靜了下來,連鐘聲響了都沒能回神。

    鐘聲一響,代表李弘沒答上來,這輪飛花令是他輸了!

    徐昭明覺得李弘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以李弘早上的表現(xiàn)來看,第一輪飛花令應(yīng)該是可以直奔六十輪的,偏偏他剛才居然直接停了下來!

    不過第二輪飛花令馬上就來了,這一輪飛花令不僅得重新抽取關(guān)鍵字,還得研究按照位置規(guī)律來,難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

    盛景意剛才贏了關(guān)撲,現(xiàn)在第二輪飛花令要開始了,她又和寇承平他們下起注來。

    這次難度增加了,盛景意還是賭徐昭明至少能接五十輪!

    改賭注是不可能改賭注的,輸了就輸了,有什么要緊的!

    第二輪負(fù)責(zé)抽簽的仍是李弘。

    李弘已經(jīng)從剛才的失神里回過神來,他朝徐昭明歉意地一笑。既然來了,就該認(rèn)真對待,他剛才不該被情緒左右,弄得徐昭明連贏都贏得不高興。

    這次李弘抽出個“夜”字。

    他一頓,把簽遞給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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