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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喜歡我-《我有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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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口的腳步聲離開了,黃單把不穿的衣服剪了好幾塊當抹布用,簡單把屋子收拾收拾,他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覺得挺冷的,沒有小房間暖和。

    屋子雖然大,長寬的比例不是很好,床只能豎著放,床尾對著門口,床頭對著屋子里的另一扇窗戶,外面是幾個男大學生合租的房子,燒飯什么的就在門口,煙味會往黃單的屋子里飄。

    而且附近都是出租房,有人走來走去的,伸個腦袋就能看到他在床上睡覺。

    黃單在原主的東西里面翻了翻,把一個床單一分為二,給前后兩個窗戶都掛了,暫時當窗簾用,他又剪開了一個被套,找釘子在墻兩頭釘釘,拉了個簾子。

    這樣一搞,黃單站在泛黃的燈光底下,不覺得那么冷了。

    黃單搬家時沒帶走林茂的任何物品,全留那兒了,林茂的爸媽會帶回去的,他打開門出去,在院子里透透氣,順便掃一眼隔壁的兩個房間。

    原來在那層樓上,黃單住在齊放跟沈良中間,這次的順序打亂了,住在中間的是沈良。

    通往二樓的樓梯破舊,頭發花白的房東老太住樓上,聲音蒼老的不成樣子,她下來后沒說兩句就拄著拐杖回樓上了,背佝僂著,搖搖晃晃的,骨子里都透著一種活不久的氣息。

    畫室里少了林茂,沒以前那么歡樂,鉛筆摩擦著畫紙,帶起的沙沙沙聲更清晰了些。

    人不在了,大家才發現林茂的鬧騰是他們解除疲乏的一個良藥,現在沒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別的代替,還真有些不習慣。

    上次輪到沈良當模特時,他甩出了身體不舒服的借口,人沒來畫室,那晚是他后面的人頂上來了,畫沒有被破壞過,一切都好好的。

    這次還有十幾個人才到沈良,他卻已經開始心不在焉,削鉛筆的時候不小心把手給削到了,拉出了一條口子,血立刻就涌了出來。

    黃單拿了個創口貼遞過去,還是周嬌嬌給他的,沒用過。

    沈良用衛生紙捂住傷口,“不用了。”

    黃單的唇角壓了壓,這人草木皆兵,對誰都不信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他在怕,怕的要死。

    但對方卻沒有離開畫室,或許是知道離不離開都沒用?

    應該不會,黃單從沈良目前為止的反應來看,他可能只是有什么猜測,還沒有證實,也在偷偷的尋找答案。

    黃單想起這次的任務,發布者是已經死了的林茂,總覺得后面會有自己意想不到的結果出現。

    周嬌嬌的聲音讓黃單回神,她不樂意的說,“你干嘛把我給你的創口貼給沈良啊?”

    黃單說,“他的手破了。”

    周嬌嬌撇嘴,“破就破了唄,又不是多大的口子,上回你背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他是怎么做的?無動于衷,看都不看一眼!”

    她嘆口氣,“舒然,你是個好人。”

    黃單聽了卻搖頭,“我不是。”畢竟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心思不純,不能算個好人。

    周嬌嬌翻白眼,“別逗了,舒然,你要不是好人,我真要懷疑自己不認識好人那兩個字了。”

    黃單的手里被她塞了兩顆糖,“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的。”

    周嬌嬌噗嗤笑出聲,“你怎么跟我爸一樣。”

    黃單沒把糖剝開,“你爸呢?”

    周嬌嬌垂下眼皮,摳著掉的差不多的指甲油,臉上的表情看不清,“家里有事,回去了。”

    黃單看了眼她粗又短的小胖手,“你不想你爸回去?”

    周嬌嬌立馬就說怎么可能,語氣還很激動,“我巴不得我爸別過來呢,這樣我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啦。”

    黃單看著她,沒說話。

    周嬌嬌察覺到黃單的注視,就仰頭沖他露出一個笑臉,青春洋溢,好不自在。

    6號那天是林茂的葬禮,他被埋在屋后的山上。

    黃單在林茂家門前的空地上看到了陳時,他和學校的幾個同學站在一起,側過頭說些什么,神情有幾分嚴肅。

    陳時的眼臉下面有一圈青色,下巴上的胡渣都沒刮,他是跟著學校里的人坐大巴來的,還沒出發呢,提前兩天就開始繃緊神經,坐立難安,沒休息好。

    下了大巴就是拉磚拉豬什么都拉的拖拉機,突突突了一路,灰頭土臉的到了這兒。

    陳時也是農村人,吃的了苦,屁股顛顛沒什么,沙土迷眼睛也沒什么,就是那幾趟車要了他半條命,拖拉機停下來時,他是手腳并用的爬著滾到草堆上去的,剛緩過來一點點。

    遠遠的看到了黃單,陳時沒過來,只是點頭打招呼。

    黃單跟沈良一塊兒來的,很少說話,他的目光從陳時所站的位置掠過,就收了回來。

    上次錯過夏唯的葬禮,這次林茂的趕上了,來的人很多,有他家的親戚,發小,同學,在院子里的桌上吃飯。

    林母的眼睛都是腫的,一直在抹眼淚,林父的情緒沒向她那么外露,但是臉上的皺紋里都是蒼老和疲憊。

    黃單一進門,就明顯的感覺投過來的視線懷著敵意和排斥,那些人八成是跟沈良一個想法,以為林茂會中毒,有他的原因。

    來之前黃單就有預料,他還是要來,也帶了三個目的,一是觀察沈良,二是接觸林茂的老家,搞清地址,以后有需要,也能偷偷過來,三是自己的私事,看看陳時。

    黃單跟村里人坐一桌,忽略了周圍異樣的目光跟議論,他隨便吃了兩口就出去了。

    鄉下的空氣很好,黃單做了兩次深呼吸,聞到了鞭炮的氣味,他往前走,有說話聲傳入耳中,其中一個聲音他很熟悉。

    不知道是怎么了,陳時跟林茂的父母起了爭執,林父抬手就揮過去。

    陳時還沒做出應對措施,左邊過來一道身影,他被推開了。

    那一下其實不重,陳時愣是傻坐在地,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好半天都沒動。

    為什么這么熟悉……

    誰也這么推過他?用自己護過他?

    陳時的頭很疼,他不得不用手去大力按兩側的太陽穴。

    黃單挨了林父那一巴掌,沒打中他的臉,只是打在了后背上,還是疼的他眼淚都下來了。

    林父常年干活,力氣非常大,還是在氣頭上,他看少年被自己打哭了,一口氣卡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的,很難受,再想到今天是兒子的喪事,當場就紅了眼眶。

    到底不是心腸歹毒的人,林父拉著林母走了。

    黃單發現地上的人一動不動的,他以為是自己把對方給推的傷到哪兒了,就哭著問道,“怎么了?”

    陳時回過神來,“我還想問你呢,你沒事突然跑過來干嘛?”

    黃單不答反問,“林茂的爸爸為什么要動手打你?”

    陳時輕描淡寫,“他爸媽覺得兒子的死跟你有關系,被我給聽見了,就忍不住上前說了幾句而已。”

    黃單吸吸鼻子,他知道不止是說了幾句那么簡單,這人一定是站在了他這邊,才讓林茂的爸媽那么動怒。

    陳時抬頭,發現少年盯著自己,“看什么?”

    黃單古怪的說,“你哭了。”

    陳時伸手一抹,手上濕濕的,他瞪大眼睛,一臉見鬼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說,“是口水。”

    黃單說,“口水能從眼睛里流出來?”

    陳時理直氣壯,耳根子紅了,“別人不能,我能,怎么,你有意見啊?”

    黃單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沒意見,你有衛生紙嗎?給我點。”

    陳時把口袋里的衛生紙全給他了,“你這么愛哭,怎么還不隨身攜帶衛生紙?”

    黃單擤鼻涕,“忘了。”

    他不哭了,發現陳時還在哭,什么聲音也沒有,就是默默的流著淚,那樣子很悲傷,讓人看了也會跟著悲傷。

    陳時罵罵咧咧,“他媽的,口水太多了,別管我,讓我自己流完。”

    黃單哭笑不得,把剩下的衛生紙還給他了。

    考試那天,黃單跟陳時在一個考場,位置是隨便坐的,他們就坐在了一塊兒。

    陳時的鉛筆都是削好的,從筆袋里拿出來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黃單看了看,夏唯他們說的沒錯,陳時削的鉛筆細細長長的,木屑削的很均勻,的確像藝術品,拿筆的手骨節分明,也很好看。

    陳時也看到了黃單的鉛筆,狗啃的差不多,他嘖了一聲,“丑死了。”

    黃單嗯了聲,“你削的好看。”

    陳時沒想到他不但不生氣,還很認真的回應,一時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找出橡皮擦,“那個,謝謝你。”

    黃單一愣,幾個瞬息后明白陳時指的是上次自己替他擋了一下的事,“不客氣。”

    陳時隨口問道,“沈良在哪個考場?”

    黃單說不知道,“我只看到他去了樓上。”

    陳時哦了聲,“你們老師來了?”

    黃單說來了。

    陳時又問上午的半身寫生有沒有把握,這沒話找話的意圖有點兒明顯了,連他自己都看不過去。

    黃單卻跟沒察覺似的,很認真的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陳時心想,真是個認真的人,看起來還有點乖。

    沒過多久,老師就帶著模特進來了。

    模特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短發,上半身穿著一件軍綠色的悠閑外套,拉鏈拉在領口位置。

    黃單跟陳時是并排坐的,倆人的角度差不多,都是最好掌握的四分之三。

    陳時的畫很細膩也很溫柔,跟他本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他畫畫時只有筆在動,用橡皮的次數極少。

    黃單多看了好幾眼,他很喜歡男生的畫法,希望以后有機會讓對方給自己畫一幅。

    陳時畫完的時候,黃單還在處理模特臉頰邊的碎發。

    考場的其他考生都在各自的畫板前作畫,沒人大肆喧嘩,給自己找不痛快。

    陳時無聊的疊著腿,發現有個清秀少年在看自己,先是覺得眼熟,之后才認出是學校的,據說在應屆生里面畫的很好,不輸沈良。

    少年對陳時笑笑,似乎很有自信。

    陳時面無表情,他不想笑的時候,嘴角都懶的扯。

    慢慢的,陳時發現邊上的少年不止是吃飯磨蹭,畫畫也很能磨,其他人幾乎都畫完了,他還在畫模特的眼角。

    陳時低著聲音,“差不多行了。”

    黃單的筆沒停,他要畫到最后一分鐘,“沒畫好。”

    陳時用只有他能聽到的音量說,“畫的很好,相信我,如果我第一,你絕對第二。”

    黃單說,“我想拿第一。”

    陳時,“……”

    他憋住笑,“你要是拿了第一,我就……”

    黃單說,“等我拿了第一再說。”

    陳時沒憋住,傻逼似的笑出了聲,好在他那張臉長的太帥了,身上又有一股子其他男生沒有的成熟味兒,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反感和白眼。

    出了考場,黃單跟陳時去吃飯,后頭多了個尾巴,就是那個清秀的少年。

    沒聊幾句,黃單就知道這少年跟沈良是同一種人。

    一頓飯吃的不怎么舒服,陳時跟黃單分開,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黃單找了個臺階坐著,把畫袋跟工具箱放在一邊,無所事事的看起其他考生。

    沈良迎面走來,一幅失憶了,不記得之前鬧的很僵的姿態,“上午考的怎么樣?”

    黃單說,“還不錯。”

    沈良問道,“剛才我好像看到陳時了,你們一個考場?”

    黃單點頭,“嗯。”

    沈良的眉毛挑了挑,“那你看過他的畫了?”

    黃單說看過了。

    沈良擺出很隨意的口吻,“覺得他畫的怎么樣?”

    黃單說,“畫的很好。”

    沈良笑了笑,“畢竟是一個復讀生,比我們多學了一年,要我說,我們應屆生跟復讀生一起考試,有點吃虧。”

    黃單蹙了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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