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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錦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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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吧。”

    陸繹再把他抵開些,撐起身子。

    “昨晚上,你做什么說什么了,自己還記著么?”丐叔又欺身過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昨晚,在戚將軍那里喝了點酒,”陸繹微微一笑,復抵開丐叔,隨口道,“那酒是香雪酒,不知前輩可曾喝過?”

    “香雪酒,這倒不曾喝過。”

    “色味都不錯,就是容易上頭,前輩若想嘗嘗,我讓岑福去給您打幾角來?”

    丐叔笑道:“那好,再順帶買點雞爪,有酒有雞爪,那才叫有滋味。”

    “行。”陸繹笑道,“你回去等著,他買來了我就叫他給您送去。”

    丐叔抬腳就往頭走,走到一半,覺得不對勁,返身惱道:“不對啊,我是有事要問你,怎么你就把我打發走了?”

    “有事您說。”

    陸繹不急不燥,溫和笑道。

    “你昨晚在前院,對那丫頭說的話,你還記不記得?”丐叔盯著他,“你可別告訴你,你喝醉了,什么都記不清。”

    “我記得。”陸繹道。

    未料到他如此干脆就承認了,丐叔呆楞了下,懷疑問道:“真記得?”

    陸繹淡淡笑道:“我說的話,我怎得會不記得。”

    正在這時,原本虛掩的門被人推開,今夏邁進門來,眼圈微微泛青,顯是昨夜里沒睡好。

    “丫頭,你怎么來了?”丐叔覺得她在這里實在不方便自己套陸繹的話,“叔正幫你教訓他呢,要不你待會再來。”

    今夏不接話,雙目只看著陸繹。

    深吸口氣,陸繹抬眼,不避不閃地對上她的雙目,冷淡道:“連門不會敲,六扇門就教了你們這樣的規矩?!”

    “……卑職失禮,請大人恕罪。”今夏忍著氣,*答道。

    “丫頭、丫頭,你先出去,我替你教訓過他,你再來行不行?”

    丐叔想把今夏拉出去,她卻倔得很,甩開他的手,只盯著陸繹,重重道:“卑職只有一事想請問陸大人,問過即走。”

    “你問吧。”陸繹皺眉道。

    “昨夜,陸大人你在前院說的那些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他甚至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即刻接上她的話,“我已經和胡都督說好,你們與護衛隊一同進京。”

    聽著他冷冰冰的話,今夏站在那里,惱火地看著他:“為什么?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么?怎得突然就變了?”

    看她的模樣,陸繹勉強自己繼續道:“怎得,覺得委屈?你不是一直想升捕頭么?我可以給六扇門總捕頭寫一封信,說你在江南和兩浙建功頗多,請他將你升職。憑我的身份,相信這點面子,總捕頭還是會給的。這就算作,我給你的補償吧。”

    聽完他這番話,今夏全身都在發抖。

    “用不著!”她聲音微微發顫,一字一句卻是清清楚楚,“這事,小爺我沒吃虧,用不著補償!”

    她憤而轉身,由于極度的憤怒,整個身體幾乎脫力,過門檻時腿都沒邁起來,差點就要跌下去……

    見狀,陸繹沒多想,比丐叔反應還要快,疾步上前就扶住她。

    今夏被他撈在懷中,茫然看著他的臉,伸手想要摸,卻又覺得仿佛與他相隔千山萬水一般,猛然推開他,慢慢地走了。

    陸繹自己差點站不穩,只能靠在門框上,胸口悶得像壓了鉛塊,氣都喘不上來。

    丐叔在旁看著,朝他搖頭道:“你明明……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說?何苦這么對她?”

    陸繹擺了擺手,已經連話都不想在說,又不能出言趕丐叔出去,便自己出了屋子。

    丐叔長嘆口氣,心底已然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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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也不知該往何處去,只想尋個清凈的地方,陸繹往后院方面行去,快到時聽見有人說話,便駐住腳步……

    后院的大槐樹下,槐花開得正燦爛,岑壽坐在下頭,朝岑福忿忿道:“……就算他是大公子,這話我還是這樣說,他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大公子的事兒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說嘴。”岑福道。

    “輪不到我,我也得說,今夏平常多霸道一姑娘,我們一塊兒遇見倭寇時,我都沒見她怕過,昨夜里大公子說她沒用,她臉都白了。”岑壽越想越替今夏不值。

    “行了行了,還‘你們’起來了,你什么站到她那邊去了?”岑福奇道,“我記得你原來對她挺瞧不上眼的。”

    “我……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岑壽接著道,“說句實話,今夏功夫那是差了點,可確實在查案有點小能耐,我還真服。大公子這樣戲耍她,我就是看不過眼!”

    “看不過眼又能怎樣?你還能娶了她。”岑福嘖道。

    岑壽脖子一梗:“娶了她又怎么樣,我又不是不敢!大公子他不要,難道還不許別人要……”

    “瘋了吧你!這種話也敢說出來。”

    岑福沒好氣地順手抄了一粒小石子朝他砸過去。岑壽還想說話,被岑福嚴聲喝止:“閉嘴,不許再說了!以后別讓我聽見這種不知分寸的話。”

    “嗤……還閉嘴,你以為你是爹還是娘。”

    岑壽嗤之以鼻。

    稍遠處,陸繹斜靠在廊柱上,看著被風吹到腳步的槐花,靜靜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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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岳正在井邊打水,淳于敏幫他在洗槐花,預備蒸槐花麥飯。

    “大楊,今兒別做飯了,爺請你出去吃!”

    今夏拉上楊岳就走。

    昨夜陸繹回來太遲,其他人皆已睡下,加上今夏只字不提,楊岳壓根不知曉他倆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不行,我還得把飯做出來。”

    “別管了,他們自己會找吃的,餓不死。”今夏催促他,“難得小爺我請客,你別掃我的興。”

    淳于敏扎著濕漉漉的手,柔聲道:“楊大哥,你放心去,這里交給我就是。”

    “那怎么行……”楊岳忙道。

    “淳于姑娘,你也一起來!”今夏緊接著又拉上淳于敏,“小爺我請客這種事十年也才能遇見一回,不許推辭啊。”

    淳于敏抿嘴一笑:“行,我去。”

    “爽快!”

    今夏領著他們就朝外頭走,迎頭正遇上謝霄,也被一并拽上,挑了一家看上去頗氣派的酒樓進去。

    “你發財了?”謝霄多少也知曉今夏的摳門脾性。

    今夏不理會他,豪氣地招手喚過店小二:“小二,先來二斤酒!”

    “上來就喝?真發財了?”謝霄詢問地望向楊岳,楊岳聳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曉。

    店小二殷勤地過來:“客官,您要什么酒?”

    “那個……什么酒最便宜?”今夏問道。

    聞言,謝霄嘿嘿直笑。

    店小二不改殷勤,笑道:“最便宜的是糯米酒,但您可別覺得它便宜就不好,這是小店自己釀的糯米酒,特色招牌、甜糯香醇、益氣生津、活血暖胃,而且最適合姑娘家喝。”

    “好!”今夏歡喜道,“那就先來四斤!”

    楊岳忙阻止:“先來兩斤,不夠再要。”

    “好嘞,客官那您要什么下酒菜?”店小二熱絡道。

    今夏仰頭掃了眼墻上掛的菜牌,果斷道:“菜,也要便宜的!但得有葷有素,行不行?”

    “行,我來給您安排,保證不貴。”店小二笑道:“我先給上碟花生米,您嘴里別空著是不是,過一會兒,后廚麻利著就把菜給您炒出來了。”

    今夏很滿意,夸贊道:“不嫌貧愛富,不看身階高低,小二哥,你將來肯定能成大事,賺大錢!”

    店小二笑道:“承您吉言!”

    一會兒果然就端上花生米和瓜子,今夏啟了壇子就倒酒,喝米酒用碗,不是用杯子,淳于敏看著眼前滿滿一碗酒就有點傻了。

    “來,今兒既然是我請客,我就先干為凈。”今夏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喝下去,再亮碗時,硬是一滴沒剩。

    楊岳察覺出不對勁來,制止住她繼續倒酒,皺眉問道:“你怎么了?喝酒也沒喝得這么急的,菜還沒上呢。”

    謝霄也道:“就是,喝急酒可醉得快。”

    推開楊岳的手,今夏繼續倒酒,口中道:“哥哥,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小爺我打落地,就沒喝大過!”

    謝霄也不和她掰扯這個理,只問道:“說吧,你今兒請客,究竟為什么呀?若有喜事,說出來也好讓我們替你歡喜。對了,你怎么不叫上陸大人?”

    身子一僵,不小心把酒給倒灑了,今夏深吸口氣,繼續把酒斟滿:“小爺我愿意請誰就請誰。”

    聞言,其余三人面面相覷,心下皆有了共識:定是今夏與陸繹鬧別扭了。

    三人之中,楊岳與今夏最熟悉,與自家人一樣,當下便直接問道:“你和陸大人怎么了?”

    今夏不耐道:“能不提他么?”

    她越這樣,謝霄越發好奇,問道:“到底怎么了,前幾日還看你沒羞沒躁地抱住人家,現在怎得又這樣?”

    “別胡說……”楊岳看今夏臉色不對勁,忙制止謝霄亂說話。

    謝霄偏偏是個最不會察言觀色的,朝大楊道:“真的,你是沒瞧見,就在城門外頭,天還黑著,估摸這丫頭以為別人瞧不見……”

    “謝大哥!”

    連淳于敏也忍不住出言制止,緊著搖頭,示意他看今夏。謝霄這才后知后覺地望過去——今夏一動不動地坐著,淚水慢慢從臉頰滑落,正好滴落到她端著的酒碗中。

    謝霄最怕姑娘家哭,見狀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焦急道:“我說錯了、說錯了,丫頭,你別哭呀!你看這眼淚是苦,落到酒里頭,整碗酒就苦了。”

    楊岳知曉今夏甚少會在人前流淚,現下肯定是因為心中著實難受,皺眉關切道:“今夏,你說實話,是不是陸大人欺負你了?”

    “沒有!”今夏用袖子胡亂抹干淚水,“他沒欺負我,他還說要給總捕頭寫信升我當捕頭呢,是我自己回絕了。”

    “升捕頭,這是好事,你為何要回絕?”楊岳奇道。

    謝霄卻不屑道:“要我說,在公門里頭,當捕頭和當捕快也沒甚差別,都是一樣憋屈,不當也罷。”

    “我自己又不是沒本事,早晚能當上捕頭,為何要借他的東風。”今夏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抹抹嘴,“小爺我不稀罕!”

    “說得好!有志氣!”

    謝霄也端起碗,干脆利落和今夏碰了下,咕咚咕咚大口喝下。

    “志氣又不能拿來當飯吃。”楊岳只道是今夏要強,直搖頭道,“你可別拿戚夫人當樣子學,姑娘家太要強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就是因為這事,讓陸大人著惱了?”

    今夏搖搖頭,又不愿意說實話,只道:“是我自己覺得配不上他,所以不想和他有過多牽扯。”

    聞言,楊岳更加不解:“你早先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幡然悔悟了行不行。”今夏有點惱怒地看向楊岳,“今兒小爺請吃飯,你能不能痛快點把酒喝了,別啰嗦了。”

    楊岳沒法再往下說,正好店小二把菜都端上來,就挾菜吃。

    這一吃就吃到了掌燈時分,謝霄與今夏屢屢碰杯,兩斤酒都不夠喝,后來又叫了四斤,看得淳于敏在旁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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