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穿堂驚掠琵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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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理嗎?那我繼續當醫生呢?也合理嗎?”
沈識檐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剛暈到唇邊就散了。
“合理。”
孟新堂的回答很快。他不知道沈識檐是為什么要當醫生,或許是因為父親,或許是因為信仰、責任,但他知道,經歷了這些依然去決定做一個好醫生,無比艱難,因為光是來自于心底的痛苦和恐懼,就足以壓垮一個人。
沈識檐聽到這兩個字,一時無言。太多人不理解他為什么還要當醫生,也有太多人勸過他放棄,到后來,他甚至已經疲于解釋,只是固執地繼續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但孟新堂沒有,他在知悉不多的情況下就告訴他,合理。
“可是很多人問過我,能不能不做醫生了。”沈識檐仰了仰頭,看著天上,“你知道嗎,非典那年是真的慘烈,我認識的叔叔阿姨,很多都沒能再回家。當時非典正兇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見到我爸爸,但我媽媽都沒有說過一句讓我爸爸不要在醫院了,回家來。后來高考報志愿,我報了醫學院,我媽媽也說,很好,做醫生很好。可是我父親去世以后,我媽媽卻問我,能不能不做醫生了。她說她從來都不怕我成為一個英雄,哪怕那時候我爸爸真的在非典中犧牲了,她都不會讓我換一個職業。但她說,英雄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不該被辜負,不該這樣離開。”
第十九章我們在一起
孟新堂33歲,已經經歷了不少世情冷暖,該明的人心也都早已明過。他很清楚這個世界是什么樣子,清楚它有多壞、有多好,也自認為早就已經能將這些好壞全部包容或容忍。可此刻,夜風中的心還是又疼又堵,為本該好好活著的可敬的人,為那個曾經是詩歌與童話的家庭,更為身邊這個平淡提起往事的人。
沈識檐說完了話,就把身子放低了些,弓著身趴在了護欄上,下巴抵著胳膊,闔著月色,安靜得像是晚秋時翠綠的湖泊。
孟新堂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輕撣了撣手里的煙,吻至唇邊。周遭有小孩子的玩鬧聲、大人的輕聲呵斥聲,還有旁邊飄來的沒調的酒后高歌。眼前似乎還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一場積滿了血與淚的混亂,一次生與死的訣別轉身。
以及一個看著前方長路的少年。
有愛的,有恨的。無論是他還是沈識檐,或是已經故去的人,都行走于此。
他輕輕地拍了拍沈識檐的后背,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去貼近他此時的情緒。
“有時候我會想,我父親在閉上眼睛之前,在想什么?”
說著,沈識檐閉上了眼睛,仿佛在進行一次隔著時空的靈魂jiāo流。這是他經常會想的問題,不是鉆牛角尖,只是因為想知道、又無從求證,就不住地猜測了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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